小丫头一看自已舅娘回来,下意识站在原地发抖。
林玉禾看那妇人的女儿穿得厚实,脸色红润。
而杨氏的女儿,一看就是长久亏她吃穿,才会这样面黄肌瘦,冷的直哆嗦。
心中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语气也没那么友善,“自然是去见她娘亲。”
婵儿小声说道:“舅母,香囊我看了,是我娘的。”
那妇人看了眼林玉禾,又看了她身后的谢书淮和运姐儿。
当即说道:“想带婵儿走,就得拿银子来。”
林玉禾知道杨氏每月都会给她嫂子一笔银钱。
她能昧着良心这样对自已的外甥女,定是个心狠之人。
和她这样蛮横无理的人,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
她再一个撒泼,对着周围吼一嗓子,不但她们把孩子带不走,还会给惹来一身麻烦。
身后的谢书淮,向前靠近了几步他神色清冷。
林玉禾冲他摇了摇头,随后露出一个她能解决此事的自信笑容。
两人在一起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顿时谢书淮也来了兴趣,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理此事。
林玉禾说道:“这位大嫂,实不相瞒,今日我们是奉东家的吩咐,来接杨姐姐女儿的。”
“我们也是梁家府上的仆人,吃穿都是东家的,没有银子。”
她声情并茂,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
“杨姐姐病得很厉害。”
“东家心善,知道杨姐姐没有家,想着把她女儿接过去,让她们母女俩见一面。”
“若是你不让我们把婵儿带走,东家知道杨姐姐还有个娘家。只怕会把人送回来,让你们照顾。”
那妇人一听,脸色僵住。
婵儿则是大哭起来。
片刻后,那妇人回过神来,对婵儿吼道:“别嚎了,和她们滚。”
林玉禾笑道:“那就麻烦大嫂,给婵儿穿件像样的衣衫吧。”
“她这样去见杨姐姐,只怕她娘亲会病得更重。”
“她身子好不了,那还能挣月银。”
委婉提醒杨氏真有个好歹,只怕她半个铜板都收不到。
妇人思虑一番,骂骂咧咧把婵儿扯进房中。
一番磨蹭,离开杨家时,天色渐暗。
马车上的婵儿哭得眼睛通红,紧紧抓住林玉禾的手。
胆怯地看了眼冷冰冰的谢书淮。
她换了件芦花短袄。
裤子则是一条单薄的犊鼻裤,脚上也换了双布鞋。
脸也洗净了。
虽然周身都不暖和,比方才已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