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噩梦中,他不止一次搂着向雨薇和我说:
“你算什么东西?你连薇薇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如今的我急忙点头,生怕迟疑一秒,沈云驰都不会相信。
“当然,而且你和向小姐认识那么多年。”
“孰重孰轻,我都知道。”
沈云驰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越发铁青。
他死死盯着我,眼中几欲聚起一团风暴。
我不明白沈云驰身上传来的低气压为哪番。
我只能低垂下头,想像一只缩头乌龟逃离此刻。
一阵铃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沈云驰好像没听到一般,依旧直直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提醒:
“是向小姐的电话,你不接吗?”
这是沈云驰给向雨薇设置的专属铃声。
六年前的新婚夜,这段铃声响了一整晚,最后被沈云驰强行关了机。
沈云驰收回放在我身上的视线,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我松了一口气,却也在心底更加责怪自己。
如果我早点和沈云驰离婚,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保护向雨薇。
而不是保护之后,还要向我这个无关人员解释。
我必须赶紧和沈云驰离婚。
我拔掉手上的针头,针眼溢出鲜血也毫不在意。
我打开放在对面桌上的挎包,找到里面的离婚协议。
沈云驰在身后推门而入。
他一双眼绕过我,看向我敞开的挎包。
“你在找什么?”
04
沈云驰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他死死盯着我,一双黑眸如同骇人的深渊。
又诡异地和梦中,他逼死我的神情重合。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越发觉得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二十层高楼。
死亡的恐惧席卷我的全身,我再次无法控制地颤抖。
我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战战兢兢地询问: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云驰剑眉皱得更紧,他甩开我,不顾我的额头撞上床角:
“你还有脸问?”
我忍着疼,抬头看他:
“云驰,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还在装?”
沈云驰将手机扔在我面前:
“你明知道薇薇对鲜花过敏,还在礼物中掺杂玫瑰。”
“你让她差点毁容!”
大脑一空,我愣愣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上,向雨薇红着眼,脸颊泛起小片红斑。
可我送给向雨薇的,是一条最新款的手链,里面没有玫瑰。
甚至沈云驰清楚地知道,我对鲜花,同样过敏。
只要他冷静下来思考,就会明白这是一场陷害。
但事关向雨薇,关心则乱。
我不能奢求沈云驰时时刻刻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