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英目光闪烁:“可能是我记错了!”
顾所长的声音越发严厉:“你还有两个证人呢!难道你们都记错了?”
二婶和表妹也都慌了,连声说道:“我们也记、记错了!”
“你们三个同时记错,而且记错的数字还都一样,证词都能互相印证,这错得还挺有意思啊!”
顾所长说着,从腰间拿出手铐:“你们三个诬陷公社文艺宣传队队员,严重影响我们社会主义的文艺宣传工作,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田春英吓得脸都白了:“别铐我,我丈夫是烈士!”
没错,陈抗战死在水利工程大会战上,出事之前,他就是党员,死后被追认为烈士。
烈士的遗孀,的确需要特殊照顾。
顾所长回头看了看骆玉堂。
骆玉堂冷哼一声:“我就不相信,她们三个都是烈士亲属!”
这个时候,二婶和表妹巴不得他们的丈夫也都是烈士了。
只可惜不是,顾所长用一副手铐把这两个女人铐在一起。
二婶吓得大哭:“都是田春英让我们来的!田春英她堂哥是队长,我们又是本家……”
表妹更是吓瘫了:“饶了我吧!你们让我说什么都行!我检举、我揭发,队长田春光耍流氓,脱女社员的裤子……”
骆玉堂气得直拍桌子:“丢人现眼!这个队长,也不能放过!”
顾所长连忙表态:“主任,你就放心吧!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他和做记录的部下,带着田春英等三人直接回派出所。
骆玉堂看向陈援朝:“援朝,你很好!从这个案子来看,你很有能力。好好干,等到明年水利工程大会战结束,我给你安排工作!”
虽然只是个口头承诺,陈援朝也是心中暗喜。
起码,他在宣传队的这段时间是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
骆玉堂又给宣传队的全体人员讲了几句,大体是希望大家团结一心,把宣传工作做好。
这话别人听了都不觉得怎样,只有盛英文听得脸色煞白。
骆玉堂等人走后,陈援朝拉住楚老师:“楚老师,中午留下来吃饭!”
明知道楚老师今后会翻身,陈援朝必须跟他拉拉关系,说不定日后就能碰面。
将来想做大事,没有人拉一把可不行。
刘少波也说:“楚老师,我们今天猪肉炖土豆,大馒头管饱!”
楚老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过午饭,大家都回宿舍休息,陈援朝用刘少波的自行车把楚老师送回红星中学。
“援朝,你跟你的嫂子关系怎么弄到这一步?”路上,楚老师问道。
楚老师教过陈援朝一年,对他的家庭有所了解。
陈援朝无奈,只好把他和田春英之间的事说给楚老师听。
“这个女人……”楚老师听了,也只能报以苦笑。
他们来到红星中学,陈援朝把楚老师送进宿舍:“楚老师,你中午眯一会儿吧,别影响下午上课!”
楚老师站在门前:“那好,我就不留你了!可能明年我就会被调进县城去,你这段时间如果有空,可以来我这,我们爷俩聊聊天!”
“好嘞!再见,楚老师!”
出了学校,陈援朝突然想起:“楚老师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他叫楚平原!当年他回京之后,先是做了几年教授,后来当官了!好好大一棵树,我正好背靠大树好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