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竹很敏锐,这段时间的相处殷青竹的种种试探明镜都看在眼里,明镜不信他在东华来之前猜不到他梦里的那个“阿满”就是他眼前的明镜。
所以明镜想出了这个办法。
重新开始,这样可以避免误会了吧?
见殷青竹不说话,明镜有些忐忑,“你不愿意吗?”
殷青竹笑了。他站起来,在明镜微颤的瞳孔中倾身抱住了他。
“我愿意。”
宛如天籁。
明镜眼睛一下子变酸了,他埋进殷青竹的颈窝,声音又闷又轻,“嗯。”
两万多年有多久?
太长了,太长了。明镜感觉自已这两万多年过得恍恍惚惚,甚至连他自已也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一袭白衣了。
一点点湿润打在皮肤上。
殷青竹一顿,没有挑明,只是让这个拥抱变得更紧了。
一片温情。
……
折颜没在,吃过晚饭后,明镜拉着殷青竹在十里桃林散步。
风起,本就成熟的桃花纷纷扬扬。
颇有一番意境。
明镜忽然问:“青竹,你想看舞剑吗?”
白衣上神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只要殷青竹想他现在就能做到的样子。
殷青竹轻笑一声:“你舞给我看么?”
明镜用行动回答了他。
遁一剑出鞘,剑气引动风起,卷起了四周的落花和枝丫上的桃花。
舞剑比剑法更柔更婉转,飘逸间带着锋利的锐气。白衣上神身姿轻盈如风,给复杂的步法添了几分缥缈,剑锋划过空气,一片片桃花被碎成两半,剑尖上挑,衣袂翻飞,如瀑的黑发随着其主人的动作飘扬又垂落。
很好看。
比殷青竹见过的任何风景都好看。
殷青竹一时间看呆了。好半晌才回神,“它有名字吗?”
明镜笑了笑:“没有,我现编的,不如你取一个吧。”
殷青竹眸光恍惚了一下,总觉似曾相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念出了一句诗,说完自已都愣住了。
从小到大,殷青竹从没学过这首诗。
可殷青竹又知道这首诗不是自已作的。
殷青竹忽觉茫然,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人:“明镜,我……”
明镜虽然心有颤动,但他没有露出异样,而是笑着问:“从这首诗里取什么名字?”
望着明镜的眼眸,殷青竹脱口而出。
“点莓苔。叫点莓苔吧。”
一顿,殷青竹又问:“我能学吗?”
“当然可以,我教你。”话落,明镜抬手折了桃花枝,幻化成木剑塞到殷青竹手中。
“看着我。”
明镜提起遁一,一招一式的教。
好似当年他们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