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声,扭过了头去:“你知道就好。”
我没再说话,转过去,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台上人的样子,但距离实在太远,没尝试多久我便放弃了。
没看清燕鸣山的样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痛痒。
我不打算结交这样的人,也不觉得这样的人会看得起我。
在那所私立高中的大多数人眼里,我是那个长相好看、出身低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进了这所学校的、只知道趋炎附势的异类。
燕鸣山或许听说过我,又或许没有。
哪一种可能,都不会对我的生活有任何改变。
我只要好好跟着蒋开,受着他和他小团体的庇护,安安稳稳混过这三年,然后随便考一所大学,离付秋白远点就好。
“下午还去金街么?”
我忽然开口,问身边的蒋开道。
“去。”
“要我跟着吗?”
“跟啊,没你不行。你最能打。”蒋开似乎是笑了声,“我到现在都好奇,你长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蛮劲?”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正因为有这样的脸,我才必须有这样的力气么。
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力自保前,美貌对他来说,就是匹夫怀里的完璧。
刚上初中那年,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拖进过巷子里。
按着我的男人我认得,就住在我家隔壁,有老婆有孩子。
或许是因为有家室,怕我告,他最终没碰我,只是用他黏腻的眼神将我刮了个彻底。
只要不做彻底,我没有证据,也没人会信。
完事后他放开我,我扑向旁边的垃圾堆,狂吐不止。
泪和汗糊上我的眼睛,我听到男人冲我说,“你妈不就是给有钱人卖的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成这个样子,男女都勾引。”
所以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一身蛮力。
在无数次的反抗中,我努力学着拥有自保的能力。
学会打架是如此,选择讨好蒋开,借他的势力保全自己,也是如此。
无论我想起了什么,对蒋开,我依旧什么也没说。
我从不向任何人展现哪怕一点点的脆弱。
“天生的。”我这么道。
我的浑身扎满锋利却脆弱的尖刺。哪怕只有一点点震慑力,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去金街的那天下午,我遭了大殃。
蒋开说对面背景也不低,承诺我顶多会威逼,不会动手,叫上我只是为了撑场面。
可我错就错在不该痴心妄想蒋开这样的人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