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不想深究这个来不及到底原因在何,快回道:“四个月以后。”
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能……提前吗?”
“怎么?”电话那头,程薇的讶异有些明显,“原本你不是不乐意吗?你跟燕总应该因为这个还吵架了吧?我看燕总这几天都在公司住,没回过西苑。”
“我想了想,觉得我之前挺不智的。法国对我的事业来说确实是百利无一弊,况且我也挺喜欢巴黎的。”
顿了下,我补充道:“而且鸣山不是也想让我过去吗?我听他的。”
这话出了,程薇果然没再有什么异议。
“……行吧。论上来说应该没问题。”
“单论你的话,其实现在立刻过去就可以,只不过是法国那边需要时间处有关你的各种合约。最快的话,下个月中旬吧。”
事实上,燕鸣山乐不乐意这会儿就放我走还是个问题。
然而程薇太习惯燕鸣山的各种意志由我传递的这套流程了,并不觉得能有什么差错。
目的达成了,我没再和她多聊什么。
挂断电话前,程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对了,燕总前天的时候联系我,说你对到那边去有点抵抗,法国的合约先签半年,给你些适应的时间,你可以随时飞国内,他会腾出时间见你。”
“好,我知道了。”我应声道。
由一年变为半年。
这显然是燕鸣山又一个哄我的手段。
听起来没那么折磨,没那么漫长了。
事实证明人的心境真的会变。
从前的我可能会为此欢欣雀跃,而现在的我却在想,半年还是少了些,我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大程度降低对我影响的解约措施。
然而无论工作上的事有多复杂难办,眼下最让我焦虑的,不是可能背负的霸王解约条款,而是燕鸣山一如从前的态度。
燕鸣山从不认为眼下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和我的“分手”。
只是我在闹脾气,只是我需要时间冷静。
哪怕并非如此,他也有把握让一切变成这样。
他有绝对的自信,有绝对的手腕,以及对我绝对的支配权。
换言之,我依旧,永远是他的东西。
我永远被握在他手中。
“分手”这个词,对他来说甚至没什么威慑力。
我跑出西苑时,他没追。在现我不再乐意回他消息时,他也没再,没有穷追不舍的打我的电话。
然而他却知道我在哪里,和谁一起,动向如何,有什么打算。
到邹渚清家的第二天,他就给我了讯息。
“玩儿的开心,但别呆太久。朋友家到底不是自己家,太久叨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