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明从来不智。
若论谬误,我的出生本身也算一种。
我为何不能用一个个错误堆砌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强行延长我和你的缘分?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叹了口气。
有些失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那就不改吧。”
我怔怔地,没说话。
“没谁规定只能做正确的事。”
他的语气,是我没听过的温柔。
“头还疼吗?”
我破涕为笑,哪怕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不疼了。”
我轻声道:“我不怕疼了。”
去你妈的概然性。
我要考到都,我要呆在他身边,我要缠着他,赶走他身边所有觊觎他的人,占有他,然后让他爱我。
他可以拥有无数东西,同时也不用担心丢失我。
我会永远看着他,注视着他,爱他,仰望他。
然后等他醒悟,等他回望。
电话挂断,我带着笑入眠。
我做了个不错的梦,是我一直都渴望的场景。
我到了都,燕鸣山在都买了房子。
我不要脸地缠着他住进了他的地盘,我拉着他到高层的阳台上看星星。
他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地看我,但眼神很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的我依旧热衷于对他诉说爱意,一遍遍对他说“爱你”,然后等着他给我回应。
他没有说话,但却不断向我靠近。
这是多美的一个梦,应当以一个浪漫的吻收场。
直到漫天星辰忽然粉碎,我身边的燕鸣山一瞬间消失。
慌张的我四处张望,却在阳台的边缘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都不再,漂亮的小洋房不再,我回到了d教室的高楼上,风剧烈地吹着,掀起女孩儿的裙摆。
单霖没再向我伸手,她只是冲我笑了笑,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嘭”。
她喃喃道。
然后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