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眼睛亮起来,他倏的觉着哥哥这个提议好。
虽自己已经能完整的做一套村席上的菜了,可他到底年纪小。
办事的人家会觉着不如年长的灶人稳,怕菜席做得不好,是不肯轻易教一个年轻的灶人掌勺的。
可要成一个真正的掌勺灶人,总得有一场席做出来,教人吃了尝了,开了口子破了胆儿。
席上老灶人再将新灶人介绍与大家,这才相当于真能掌勺了,村里的人家这才认这个新的掌勺灶人。
往后谁家做事办席面儿,才会想起这号新灶人,否则便是要的价再贱,人家也不一定要请。
可外头的人家若非是亲戚,又或是交情极深的,寻常哪里肯将家里的席与一个新人做成为灶人的跳板。
若是自家的,那确实是个好机会。
“只是家里这场席面儿到底是哥哥的中榜宴,我怕我做得不好。”
萧元宝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没有底。
“置席面儿哪有高低,中榜宴固然是要紧的席面儿,可人家生辰宴,丧宴,百日宴,哪场又不是要紧的。”
祁北南道:“退一万步来说,家里的宴搞砸了,也比将把旁人的席面儿搞砸了要强的多不是。且也并非全然就教你掌勺了,请蒋夫郎与你看着呢。”
萧元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待开年他都十二岁了,一般来说灶人十三岁就能完全掌勺,拿这回席面儿试试手也是好的。
左右要请老师来坐镇,自己就破破胆子。
“那好,我这些日子去城里卖菜,就慢慢联系着人定菜肉。”
萧护脸上起了笑,看着两个孩子都越来越好,心里头宽慰。
“对了。”
祁北南取出那张盖着官印的地契出来:“此次上榜还奖赏了十亩地。”
他与两人瞧了瞧:“五亩水田,五亩旱地。就在咱村郊的大望石那片儿。”
萧护接过地契喜上眉梢:“大望石那边的地还不错,倒是不说肥沃,位置却好。地势平坦,旱地连做一片,耕地还是做什么都容易。”
“我还预备着秋收后手头宽裕了再置上些田地,这朝倒不必心急了。”
且榜中的恰时,今年家里的赋税能减上一成,也便意味着能多一成的收入。
先前家里和亲戚上都没有功名的人物,他们这些门外汉,光只晓得秀才有地位,受人敬重,却还不知中了秀才会有恁多奖赏。
这些数量的田地,可价值百贯了。
怪不得原本穷苦的读书人家,中了秀才以后日子可见的好了起来。
其实朝廷也是为了鼓励读书人,若不给些实打实的产业,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如何还能继续科考,与朝廷出人才。
萧护问道:“可是都有的?全这般多?”
“是都有,不过赏赐不一样。”
赵光宗便只得了五两的交子,田地也只六亩。
且听他说田地不曾在他们村子上,距离有些远,得半个时辰多才能到。
不过他也十分欢喜了,这些都是靠着他自己挣下的,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些薄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