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茗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就是想着,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他走之后,说不定还一直陪在我身边呢?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水声又继续响起,萧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回一听到慕茗说起那位白月光,他都觉得心里莫名酸涩。
“你可真是个情种。”
萧酌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直到冲完最后一点水,擦干了身子正准备穿衣服时,他手上动作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外边好像好一会儿没传来慕茗的声音了。
一阵凉风似乎顺着他的背脊从下吹到了他的脖颈,停在他耳边讥笑。
“领导?”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后山树叶迎风响起的沙沙声。
“大漂亮??”
“慕茗???”
人呢???萧酌一颗心脏像是瞬间溺进了冰水里,被摁在里头剧烈挣扎。
他抿着唇,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拉开浴堂的门栓,缓缓探出了脑袋,先是头发,然后是额头,直到眼睛脱离门板的遮挡……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余光里,朝他轻飘飘地吹了口气。
那股凉意直接从面门窜到了尾椎骨。
萧酌:!!!
他像只炸毛了的大猫,差点一蹦三尺高。
“噗……”
门边传来一阵轻笑,是慕茗。
“……”萧酌狠狠地松了口气,心脏还止不住地狂跳,他气呼呼道:“你干嘛吓我?”
慕茗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刚才李巷叫我,让我提醒你,洗完澡记得把厨房后门锁了,我以为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萧酌语塞,其实他是隐约听到了一点,但刚才自己说话说得太起劲,直接把门板外朦胧的对话声给过滤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跳进厨房把后门锁紧,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黑成一团的后山树林和那尖锐的风声被彻底隔绝在门外,萧酌徐徐地呼了口气,有种站进了猴哥画的圈圈的安全感。
转身准备回房时,他对上了慕茗的视线,对方的目光可谓意味深长:“这么害怕?”
“咳……”萧酌干巴巴地咳了一声,“就、就风太大,门关上暖和点。”
回到二楼客房的时候,双喜缩在躺椅上的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她绑了个十分有技巧的麻花辫,扎着睡觉也不会乱,一旦有什么事,起身就能人模人样的开溜。
“隔壁李巷刚刚熄灯睡下了。”双喜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他说他要保持身体健康,每天九点睡,五点起,狠人一个。”
“农村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