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子君这些年,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想到这里,邵準站起来,急切道:“你在家等着消息,我去一趟貉子巷,把子君接回来。想必母亲见到子君,会非常高兴。”
“大哥你去吧,我保准好好盯着叶家,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兄弟俩分工完毕,便各自行动了。
而此时的承恩侯府,与他们预料的一样,的确已经混乱不堪,哭声一片。
皇上的圣旨,是要讲叶家男丁砍头,女眷流放,奴仆发卖。
但钟湛宣读完圣旨,却给他们端来了毒酒。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根本没想着把他们流放,而是直接准备毒死。
再者,皇帝的圣旨,是上到耄耋老人,下到无齿婴孩,只要是男丁,便一个不留。如此一来,全家女眷就算不毒死,而是被流放,在流放路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家老夫人却不论如何不肯饮下毒酒,她痛哭一番后,果断拿出白绫,在房梁上挂了一排,准备带着全家女眷集体上吊,以示清白。
只是如此一来,叶鸢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她是叶家女,但早已出嫁,此时又怀着身孕,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叶家。
老夫人同钟湛说明了情况,想要他们放叶鸢一马,送她回婆家。
可惜被直接无视,当成耳旁风了。
“母亲,您别求了。”叶鸢这个时候也想清楚了:“邵家时机掐得如此精准,硬是在今日晨间告诉我,说找到门路买通了看守,让我有机会来见你们一面。我原以为他是真心替我着想,如今看来确实暗藏杀机,故意想要害死我们母子。”
这么一来,邵家所谓买通的人,大概率不会是被买通来给她机会见父母,而是买通了一定要把她害死。
所以祈求无用,他们是绝不会放她离开的。
“他怎得如此狠心!你的肚子里,可怀着邵家的孩子!”
“是啊!我也是以为他再如何,也会看在子嗣的份儿上,待我有几分真心。”实在是自成婚以来,邵準的表现,一直堪称模范。端的是温柔贴心,真诚无比。
哪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算计。
“罢了,大不了一起死,咱们全家上路,也免得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孤孤单单。”叶鸢轻叹一声,反倒安慰起了老夫人。
她倒是看开了,准备坦然赴死,正在她肚子里偷听的叶西来,却心慌起来。
不是!就这么算了?一点儿都不带挣扎的吗?
叶西来欲哭无泪,她才刚刚清醒没几天,才搞清楚自已还在别人的肚子里。
但这会儿她还没被生出来呢,就又要再死一起了?
不要吧?
死虽然不可怕,但是她怕疼啊!就算不挨刀,窒息而死估计也不好受啊!
叶西来赶紧挣扎起来,准备想办法自救。
叶鸢感受到了腹中震动,很快阵痛袭来。
她赶紧捂住肚子,颤声道:“娘,我,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