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依仍然有些发烧,身体也是疲惫的,然而这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与程修言边走边聊,竟也并没有觉得很难走。
或许是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并没有意识到,她给自已画的某些红线正在逐渐消失。
走出乡村以后又有一片树林,再次走出树林,秦晚依便觉得景色有些熟悉,转了个弯,她惊喜的发现,他们走到了云湖酒楼。
她转头问程修言:“你这么熟悉那村子跟树林,是不是常来?”
程修言好笑的看着她:“我常去那里做什么?也就去过一两次。”
“啊?那你为何那么熟?”秦晚依好奇问他。
程修言无奈笑道:“也不熟,只是知道有个村子,知道大致的方位,看天空判断位置。”
“好吧。”秦晚依拉着他朝酒楼走去:“对了,你的那几个下属,他们是不是也会回这里”
“是,”程修言应道:“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秦晚依加快了脚步。
甫一进到酒楼,就看到之前迎接过男装秦晚依的服务生,他看到程修言原本是眼眶微红,激动的迎了上去:“言哥,你回……”随后他看到了言哥身侧的女人,服务生顿时住了嘴,眼神莫测的去看程修言。
秦晚依也去看他。
程修言会意,朝那服务生道:“他们可回来了?”
服务生点点头:“已经回了。”
秦晚依忙道:“所有人都回了吗?有没有人受伤?”
服务生看她一眼,又去看程修言,见程修言点头,他答道:“都回了,老蒋和小聂受了些伤,不算重,老蒋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包扎好就回。”
“那就好。”秦晚依这回彻底松了口气。
服务生看秦晚依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秦晚依有些莫名,她猜想可能他与程修言有话要说,于是道:”那我就先上楼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回过头道:“对了程修言,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八宝醉鸡!我现在又累又饿,你今天就把这顿鸡补起来如何?”
程修言淡淡道:“好。”
服务生抽了口气。
程修言目送她上楼,转头对服务生道:“你……”
服务生一抖,退后三步道:“言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修言打断他:“去准备一桌清淡些的粥菜,另外配一份醉鸡,端到我房中,要快。”
“是!”服务生迅速转身离开。
程修言提步上楼,绕过屏风便看到秦晚依,她坐在之前她坐过的地方,身子趴在桌子上,朝他道:“好累啊,你这儿有没有备布洛芬或者对乙酰氨基酚一类的啊?”
程修言疑惑道:“那是什么?”
“退烧药。”秦晚依见他的模样:“算了,看你这模样就估计你这儿没有。哎,等等,这个年代是有这药的吧?我记得光绪年间就有了,也不知道记错没!”
程修言坐到她的对面:“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我已经让人去医院给你买药了,等会儿就买回来,你再坚持下。”
秦晚依一手撑起脑袋,笑道:“就不等你的药啦,我都快累死了,吃了饭我就该回家了。我爸爸和哥哥这会儿肯定很担心。”
“对了,得麻烦你一下,先派人通知一声他们,就说我没事,等会儿就回去了。”她直起身子对他说。
敲门声传来,程修言说了声“进”,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端了一壶水,一套茶具和茶叶走进来:“言哥,我放桌子上吗?”
“放下吧。”程修言朝他摆摆手,少年对秦晚依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秦晚依看着少年,奇道:“阿成呢?怎么不见他?”
程修言一边手法熟练的泡茶,一边道:“他回老爷子身边了。”
秦晚依一惊:“什么?他?他是赵老爷子的人?”
“嗯,监视我的。”程修言不以为意,手指翻飞:“秦小姐想喝水还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