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打了欠条,每月还一部分。
许是债多不压身,付璟州提出这个方法时,苏今禾竟然也没犹豫便答应了。
于是,最后这字画便回到了苏今禾手中。
那客人听了苏今禾的话,高声大笑:
“真是可笑,裴公的真迹怎么也得好几千大洋,就凭你,能买得起吗?”
苏今禾淡淡一笑:
“好几千大洋?我外公当时的确买成这个价,但是现在这幅真迹可值不了那么多。”
“此事也怪我,幼时不懂事,竟然用染了墨的手去够字画,所以在这字画的右下角留下了半个手印。”
“虽则请人修复过,但是痕迹还在,这字画的价格怕也会大打折扣。”
说着,苏今禾看向一旁的鉴宝阁老板,问:
“张老板,您说是吗?”
张老板有些可惜地点点头:“没错,如今这字画,恐怕只值几百大洋了。”
“那也不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买得起的。”那客人大声嚷嚷。
“我买不买得起是我的事,重要的是我拿出来的确是真迹,而你手中这幅字画,才正是我父亲带来的。”
苏今禾此话一出,顿时将议论的焦点转移了。
毕竟在场之人真没几个在乎那几百大洋的,更多的是好奇苏今禾为何说那客人手中的字画是她的,这可有趣多了。
席间的付璟州直直盯着沉着自信的苏今禾,眸底闪烁起微光,将要出口撑腰的话收了回去。
那客人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质问: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
苏今禾不疾不徐地解释,
“我近来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那东西滴在纸上,只要遇火一烤,就能显现出来。”
“家弟昨日觉着好玩,不小心滴了一滴在字画上,如今验一验便可分晓。”
这话却是苏今禾将周若安扯出来背锅了,这东西实则是她自已滴的。
安琼华先前还上门叫骂着退婚,转眼却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入府参加寿宴,苏今禾不得不提防着些。
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今禾所说的这玩意儿在江城也算不得稀奇,至少这些见过世面的人物多多少少是知晓的。
此话一出,身旁的张老板立马赞同道: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那位客人明显有些慌了,眼神没忍住往安琼华那儿瞟。
安琼华站起身,扯出笑容:
“今禾,字画真假没什么关系的,都是送给你宋伯伯的,心意到了就行。”
“这将字画往火上烤,烤坏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事关我与家人的声誉,自然得验一验才行,还请宋太太不要阻拦。”
说到这儿,苏今禾唇角带了丝嘲讽,
“除非,宋太太是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没凭没据不要胡乱冤枉人。”
安琼华挺直了腰杆,似乎当真被冤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