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是可以扯着浑身肌肉一起疼的。
原来,心疼的时候,连喘息都像刀割。
喉口尝到一丝猩甜,他硬着朝她露出了看似轻松的笑容:“其实,我那天想问你,他对你好吗?我现在知道了,也可以放心了。”
他很后悔,当初没陪她一起回来。
他家世代经商,家底丰厚。
这些年时局动荡不安,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父亲觉得,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筐里。
于是把家产一分为四。
让他带着四分之一,去英国。弟弟妹妹带着四分之一,去法国。他父亲带着四分之一,投靠了南城新成立的国议会。
出国前,父亲给了他们指示。
到了国外,先置办一处可以供一家人安置的地方。
其它的钱,可以置房买地做生意,也可以娶妻生子,甚至吃喝玩乐都行。
但是在局势稳定前,不准回来。
温瓷回国,他不是没想过陪她一起。
可当时他在国外的生意才起步,又要想着父亲交给他的任务,要给全家准备一个可以落脚容身之处。
他犹豫了。
后来打听到温瓷回来的一切,他把弟弟从法国叫了去,把手头事务全部转交给弟弟,又听说宋遇良也要回来,就跟宋遇良同路,回来了。
特派员的身份,是他爹帮他弄到的。
他以为一切都来得及。
可在炸药引线点燃,傅景淮不顾一切挡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傅景淮用自已的命。
把他从温瓷心里挤了出来。
等到温瓷转身离开。
江序庭再也无法承受那份生离的痛,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
温瓷回了特护病房。
傅景淮还在睡。
温瓷打开郑医生送过来的怀表,里面放着一张相片,是个女子的背影。
细看之下。
才发现是上次在马场,她骑马时的相片。
记得那时他背了个包,她还奇怪包里装的什么,原来是相机。
那时候,他就喜欢她了吗?
温瓷再也忍不住。
伏在床边哭的昏天暗地。
“傅景淮,你醒醒好不好?”
“我也喜欢你。”
“傅景淮,你自已跟我保证过,不会让我守寡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起来好不好?”
“我想再跟你去骑一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