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二爷最好还是找产科大夫看顾着,我未修过产科,怕失了分寸。”
世间少有男子承孕,一般的大夫也不修这一科。
杜九见他疲惫地合上双眼,也不再多说,关门?退了出去。
白?元觉等人已在外等候多时,一见杜九出来,拉着他一叠声地问:“二哥怎样了?还那么痛吗?”
杜九看他一眼:“男人孕子哪有不痛的,这才刚刚开?始,才两个月,有的受呢。”他叹口气,“不过现?下好多了,静养段时间,会好一些。”
屋内传来荣山南的声音:“元觉来了?”
白?元觉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应该到廊下再问的。二哥耳力?惊人,俩人在门?口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二哥好不容易休息会儿,唉……
杜九道:“我先去配药。”
白?元觉进了屋,见荣山南靠坐着,锦衾整整齐齐盖着,显然已经收拾过。
“二哥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有你二嫂的消息了吗?”
白?元觉自知拗不过,道:“我查过了,她没有回傅家。不过余鸿鉴倒是有动?向,近几日一路往西南而去。”
西南……是他们的大本营。
傅淮安收回思绪,那时两个人说好了和离,哪成想荣山南还有本事把人接回来!
余鸿鉴回到府中,裴雁知望着他俊美却阴翳的脸,手里的药盏不由得?微微发颤。
自从那个傅家女把自个儿丈夫接了回去,余鸿鉴就变得?不正常了,眼神锐利甚至有些癫狂地盯着这屋子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裴雁知试探道:“鸿鉴,怎么了?我特意给你做的银耳莲子羹,你还没有喝呢。”
余鸿鉴忽然将目光转过来,死死盯住她,裴雁知吓了一大跳,恼羞成怒地将药盏往桌子上一磕:“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这副模样,吓唬谁呢这是?”
婢女扯扯她的袖子,裴雁知也觉得?这话?有些过了,转头去看余鸿鉴的脸色。
余鸿鉴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话?,裴雁知问站在他身?边的秋歌:“什么?”
秋歌听了那几句话?,脸色苍白?如纸,齿关咬紧,不敢作声。
裴雁知过去掐了她一把:“问你话?呢,哑巴了?”
秋歌双腿发软,道:“公子说,要找傅意怜……小姐。”
裴雁知冷哼道:“傅意怜就傅意怜,她早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了,怎么,难道你还念着旧主?”
秋歌跪下去,伏在裴雁知金丝银线绣成的花鞋旁:“奴婢不敢。”
裴雁知给婢女使了个眼色:“给我拉下去打这个不长?眼的奴婢,打完了扔到柴房去闭门?思过,让她好好想清楚,如今谁才是她的主子。”
那婢女横了秋歌一眼,正要去拉她,余鸿鉴缓缓起身?,婢女只觉得?他周身?仿佛散发出一股阴森鬼气,强大的压迫使她也猛地跪了下去,鬓边一缕头发滑落下来也顾不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