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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鱼信蹙眉看着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死磕了半节晚自习却毫无头绪。
眼看着晚自习快下课了,她把卷子卷巴卷巴放进书包,准备带回去给林溪桥瞅瞅。
林老师仍未回校,所幸她还剩了一张假条,之前坐林老师的车出校,保安没给收走。
她凭着假条堂而皇之出了校,拐上了回家的路。
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自己走过这条道了,总是坐林老师的车来来去去,差点忘了从学校到家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夜色如水,清风拂面,半人高的灌木丛偶有窸窸簌簌之声,片刻后一只猫从里面钻了出来,贴上了安鱼信的小腿,在左边蹭蹭,又绕到右边蹭蹭。
此时已来到了家楼下,安鱼信低头看着呢哝蹭她小腿蹭得正欢的小猫,无语了片刻,想了想,掏出手机开了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起,她冲着里面轻松调笑:“林老师,我被一只小猫绑架了,快带点小鱼干来赎。”
却听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冷淡的“喂”。
她拿下手机看了看名字,确定自己没打错人,又重新将手机靠上了耳朵:
“小傅姐姐吗?”
“嗯。”毫无起伏的声音穿出听筒,电流声阵阵,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了些。
“林老师的手机在您这吗?”安鱼信有些着急:“林老师怎么了?”
腿边的猫似乎感受到身边人不甚平稳的情绪,从蹭得欢变成了蹭得悲,最后彻底死在她旁边,不动了。
“没事。”手机那头的人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你上来看看。”
安鱼信三步两步跨上楼,回头看了眼顿在楼下的小猫,又跨回来,俯下身:“等会给你带好吃的。”
说罢一径冲上三楼,平复了下自己起伏的呼吸,轻轻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倚在玄关的傅深,站在沙发旁的李付,和那个侧躺在沙发上,合眸养神的女人。
女人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面颊泛着可疑的潮红,唇瓣微张,眉头微蹙。
“这是……”安鱼信有些惊讶,抬眼向面前的冰块求证,“喝醉了?”
冰块看起来比往常更冰了,一张俏脸彻底冻住,平直的嘴角微微向下挂着。
她呵了声:“嗯。”
又补了句:“李付干什么吃的。”
安鱼信觉得自己就“李付干什么吃的”这一点上和傅深很有共同语言。
李付结结巴巴:“回老家,溪桥高兴,多喝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