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焦急,不安,混乱,让宋瑜觉得自己眼前都冒出了金色的小星星,耳朵嗡嗡嗡,头晕的不行。
胡——秀——儿!
这三个字在他牙齿间反复磨,堵的他喘不过气。
宋瑜很确定,赶车的那个女子就是胡秀儿,她穿的还是他们圆房时做的棉衣,上衣是有些老气的赭红色。
他嫌不好看,她还说这个颜色穿的久还耐脏,棉衣那么贵,当然要穿久一点。
明明长得那么娇艳,却一点都不知道打扮,整天只知道赚钱省钱,还敢赶着车满大街乱跑的女子,除了胡秀儿那个没良心的,还能有谁?!
宋瑜又气又恨又无奈,她肯定听到他喊她了,才头也不回就跑。
他是豺狼虎豹吗?
都和离了,还见了他就跑,跑什么啊?
他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还有车上那个半大小子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她给自己养了个童养夫吧?
宋瑜越想越觉得心塞,他觉得胡秀儿真的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她满脑子就只有给他们胡家传宗接代,他不过是要改户籍,她就翻脸跟他和离了。
半大小子什么也不懂,还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就算过几年长大了心里有别的想法了,她孩子估计也生了,男人的去留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宋瑜气的回到住处了,手都在哆嗦。
来京城这一路,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做梦也想不到胡秀儿不仅活蹦乱跳,还给他搞了这么一出。
林长天那么嘲讽他,林永茂那么威胁他,他都能撑住,可胡秀儿这么对他,他真的撑不住。
为什么?
凭什么?
他为她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她却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夫!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胡思乱想了一夜,忘了关窗户,宋瑜把自己折腾的又染上了风寒。
第二天头晕目眩咽喉胀痛,几乎都爬不起来了,还是被客栈的伙计发现了,及时请了大夫来,这才不至于把自己病死在床上。
大夫说宋瑜身子有亏,急火攻心染上风寒,需得静心调养一番才能康复。
宋瑜喝着苦涩的药汁,心里比药汁更苦。
他昨晚魔怔了,一门心思把那个半大少年当成胡秀儿的童养夫,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没亲口向胡秀儿求证前,他不能再钻牛角尖了,现在起码能明确一点,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活的好好的,人就在京城或京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