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酥盖上被子,“还是这样暖和,我回府睡到半夜,都被冻醒来。”
听到此话,谢景昀盯着房顶,淡淡的说道:“你府中没有烧地龙?本王没有克扣你的月奉吧!”
“那到没有,只是晏泽郁那个狗太子,半夜站在我窗边,还把窗户全都打开,所以我才被冻醒的。”
谢景昀没说话,季寒酥刚一躺下,眼睛就睁不开了,含糊不清的问道:“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话刚说完,鼾声也随之响起,谢景昀望着房顶,狠狠地叹了口气。他真是命大,能在他那一对不靠谱的手足手里安然活下来。
季寒酥睡得香,谢景昀被挤在里面,连个身都翻不了。最主要的是季寒酥那货,睡觉不老实,不是踢被子就是打呼噜。
熬了一会儿,谢景昀实在熬不住了,两只肩膀快木得没知觉了。趁着季寒酥翻身的空档起身,这才终于解脱了出来!
季寒酥一觉醒来,现谢景昀不在,一问才知道是去上朝了。他也没在意,直接出了宫,回府拿了几件衣服,打算回军营。
刚出门,才想起三日后还要去春华楼赴晏泽郁的约,又拐了回去。
季寒酥正闲的慌,再有几日就过年了,府中人人都在忙碌。唯有他一人无所事事,午后传来谢景昀的口谕。
让他进宫赴宴!
他这才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每年宫里都会在这一天宫宴,安排过年休沐的轮值事宜。
季寒酥头一次以武安候的身份入宫赴宴。
文武百官只能坐轿子或者是马车,不能骑马,所以管家套了马车。季寒酥第一次如此,觉得真是费劲。
坐在马车里,想着自己如今也算是大人了,也能独挡一面了,以前都是父母去,如今却轮到他了。
没人在挡在他前面,为他遮一道世俗之风的帘子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被双亲亡故的风,
催熟了!!
到了皇宫,季寒酥被人领着去了太和殿。
小皇帝和谢景昀都没到,但是文武百官全到了。
正在三三两两的各自攀谈,季寒酥常年不在京中,所以这些京官他一个都不认识。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穿深紫色鹤袍,瘦瘦高高的老人家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老人家,虽然有些年纪了,胡子花白。可人却精神抖擞,威严又不失和蔼。
季寒酥虽然不认识此人,但看他的官服,也知道此人品阶不低,至少也该是二品以上的官员。
朝着那人客气的笑了一下,那老头也对着季寒酥回笑了一下。
“小侯爷常年戍守边疆,为我大周效犬马之劳,小小年纪就成就了一番功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季寒酥客气的回道:“大周百姓能安居,全然是皇上和摄政王仁政,季白不敢居功!”
“呵呵,小侯爷妄自菲薄了,皇上和摄政王勤政爱民。小侯爷为大周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季寒酥轻笑了一下,“不知大人是哪家门户,季白常年不在家,对京中各位大人脸生的很!”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小侯爷常年在外,对京中不熟的事来。我姓林,字汉清,自愧无才,在内阁做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
季寒酥一听,才明白眼前这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竟是大周的当朝宰相。
连忙起身,给身边的老头辑了一揖,“原来是林阁老,恕季白有眼无珠,竟不识得您老!”
林汉清笑着摆手,“小侯爷是王公贵族之身,怎好与我这一介布衣行礼。快坐下我们闲话闲话,也让我这半截子入土之人,感受一下少年朝气蓬勃的好景。”
季寒酥一撩衣袍坐下,“林阁老一生为大周尽心尽力,季白佩服。”
除了尽心尽力,他也不会再用其他的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