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子弟,受戒时由师父赐法名,出走江湖则是自己起的法号。
两者不同在于,后者是外人的称呼!
他宸易,于净行来说是个外人!
湿意消抹在眼尾,那一刻,宸易像是豁出去了般。
不顾枷锁带来的窒息感,生生的往前迈了一步,温软的唇触碰在净行的脸上。
看着他猛然睁大的双眼,宸易失笑,却也被枷锁毫不留情的拽回去,跌倒在水中,满身狼狈。
而净行,根本没有看这一切,转身便走。
徒有那一声徘徊在水牢,惹得宸易泪流满面的话语
他说:“施主,请自重!”
自从那日净行离开,这水牢就像是被隔绝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过问。
宸易却日日沉醉在那日净行绯红的耳廓之中,走不出来。
他有时也在想,他怎么就会心悦一个和尚呢?
宸易和净行初次相识是在三年前,那时的宸易刚刚从觋族出来,不大懂这人世间的人情世故。
也不知是幸还是劫,走出山的那一瞬,他瞧见了净行。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没有区别,依旧双目清亮,不惹尘世。
唯一变的人,只有他。
三年,他将一颗真心彻彻底底的搭在了净行身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宸易都厌恨自己的执拗。
喜欢谁不好,偏偏就喜欢上一个没有心的和尚?!
宸易心自苦笑着,闭眼将一切情绪都埋藏其中。
“咚!”
突然的一声暗响,惊动了宸易。
他眼神陡然凛冽,防备的看向黑暗处:“谁?!”
“这就是你不愿回去,留在这儿过的好生活?!”
骤然响起的声线令宸易怔愣,而随后露出在光下的脸更是让他心惊。
“……祭……祭司哥哥!”
三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宸易没有高兴,只有惊慌。
而祭司恨生看着宸易的神色变化,了然于心,眼底划过抹悲伤。
“宸易不想见我?”
“没有!”下意识的否认,是前十五年刻在骨子里的惧怕。
祭司恨生,是觋族的掌权者,也是宸易没有血缘的兄长。
觋族与人世不同,兄弟之间没有那些深厚的感情,有的只是命令与服从。
所以宸易绝不相信恨生是为他而来!
“啪!”
一声脆响,束缚着宸易的枷锁霎时碎裂,可他没有感觉到自由的喜悦,只有对未知的害怕。
“走吧。”
“祭司哥哥,你来找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宸易没有动,依旧站在水潭中看着恨生。
背对着他的恨生蓦然收紧拳头,平声道:“你出来的太久了,该回去了。”
“……我还有事没有做完,等到做完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