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魏魚在木板床上滾了一圈,被硌的難受,正想抱怨,偏頭就瞧見江窮漢低頭,鼻尖輕嗅手裡的褥子。
魏魚白的發光的小臉咻的一下漲紅。
這、這是在幹嘛,聞他的體香嗎?
江飲冬聞了一下便放下了被子。
沒有魚腥,也無其他異味。
他臉色好了不少,沒弄髒的話墊一下也無礙。
他準備將被子疊起來收柜子里,換一床舊點的薄被,天熱了,用不著厚的了。一抬頭便看見人魚紅著臉,愣愣地看著他。
「看啥?」江飲冬挑眉。
「沒,沒事。」魏魚臉扭一邊。
一副心虛樣兒。
江飲冬推了推魏魚,讓他空出地方給自己疊被,魏魚拖著尾巴,聽話地往牆角擠,還有點小媳婦樣兒,瞧著好笑。
「何時爬上的我床?」江飲冬手上動作不停。
魏魚瞪大了眼睛,面上紅暈未消又塗了一層,活像故意塗了姑娘胭脂的小郎君。
瞧瞧說的什麼話,說的他跟偷摸爬床的小妖精一樣!
倒也都對應上了……
「天亮不久,」無可狡辯,魏魚便心裡便沒了那些個心虛滋味,只是臉上熱意未消,他眨著剔透清澈的眸子,道:「缸里不好睡。」
「床好睡?」江飲冬疊好被子放進柜子,取出一床薄被放在床邊,看到那條蜷在牆角的尾巴挨挨蹭蹭地要往被子上搭,對上他的視線,又一下子縮回去。
魏魚:「床睡習慣了。」
江飲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的魏魚連忙轉移話題,「早晨有人敲門找你,我沒吭聲,他就走了。」
魏魚又心虛了,他吭聲了,好像還被發現了。
江飲冬動作頓住,掀起眼帘看他:「你被發現了?」
「不算吧……」魏魚覷了他一眼,飛快收回視線,見著江飲冬臉色有些不好,老實道:「我不小心應了聲,被聽見了。」
「之後如何?」
魏魚搖搖頭:「沒人開門那人就走了。」
「曉得了。」江飲冬點點頭,看那個竹籃,他就猜到是誰,「我鎖了門,沒人進得來。」
要是以往,紀寧主動來找他,還送了親手採摘的蘑菇,指不定要樂壞了。而今朝,倒是懶得揣度那人心思。
昨日熬夜,今個睡飽了覺,魏魚感到腹中空空,揉了揉肚皮,摸到一把軟肉。
魏魚:「……」
美男魚竟是沒有腹肌的。
他腦子裡浮現昨夜光著上半身的江飲冬,那腹部的肌肉塊,宛若精心雕琢出來的。
漢子雖窮,身材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