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焰自己将抑制贴撕了下来。
他后颈处的皮肤完全暴露了出来,雪白,在黑发的衬托下甚至有点剔透,没有一丝瘢痕。
倒是在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颗小痣,朱砂一样红。
许琮的视线落在那一小颗红痣上,视线暗了暗。
然后他俯下身,一只手按住了夏焰的肩膀上。
他将夏焰困在了自己与紧闭的黑色大门之间,而在这层薄薄的门板之后,缠绵的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其他几个室友都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许都还没入睡,随便谁经过,都也许能听见这门后的零星动静。
夏焰浑身僵硬。
从许琮的手按住他的那一刻,他就克制不住的像过电一样,汗毛倒立,第一次有了被野兽盯上的不安感。
这让他有一点微妙的后悔。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些什么。
但是晚了。
许琮的犬齿已经咬了下来,无情地刺破了他后颈的皮肤。
同时,就像预料到他喉咙里发出的惊呼,还有下意识的反抗,许琮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反扣住他作乱的手,膝盖抵在他的腿间,用身体完全压制住了他。
“唔啊……”
夏焰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被注入信息素的感觉很奇怪。
他对许琮的信息素已经够熟悉了,却还是有一种被入侵的感觉。
白檀信息素似乎在随着血液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占领他身体的每一个区域,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夏焰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
他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许琮的掌心,而许琮的手指也掐住了他的脸颊,让他半张着嘴唇,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倒是把许琮的虎口弄得湿淋淋的。
这让夏焰恍惚间感到一丝羞愤。
可他似乎又顾不上这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琮往夏焰的性腺里注入了最后一次信息素。
白檀的气息完全将玫瑰的味道包裹住了。
这宽阔的卧室里,信息素缠绵纠葛,宛如一片汪洋,顷刻间就要将人溺毙。
许琮的牙齿松开了夏焰的后颈,那一片皮肤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卧室里可以清晰地听见低低的喘息。
倒是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夏焰靠在门板上,却没什么力气,要靠许琮搂在他腰上的手维持着支撑。
许琮注视着夏焰后颈上的牙印,他低下头,又在那上面轻轻吮吸了一下。
夏焰本来都直起来的腰又软了一下。
。
十几分钟后,夏焰才觉得自己的理智有点回笼。
他转过了身,木着脸给自己穿好了浴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脖子处的皮肤,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有点放空,细看却又有一丝暴躁。
“真烦人,”他向后仰起头,受不了地吐出一口气,“这破分化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从生下来还没遭过这么大罪,我也不是没有发烧过,骨折过,一点也不耽误我上学工作,就这个分化期……来的时候不打招呼,结束也好像遥遥无期。”
夏焰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
他真不喜欢自己这无力的样子。
这样的……失控。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看了看许琮,许琮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向来高大沉默的人,在他面前像一只收敛羽毛的鹰,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
他心里又有点抱歉。
他在这儿因为分化期烦恼,可是许琮才是更无辜遭殃的那一个,不得已来帮助他解决分化期的副作用。
他还在这儿抱怨。
许琮才更应该抱怨。
“抱歉,我随便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明明比起来,你才是倒霉的那个,无缘无故总要帮我的忙,还得给我临时标记,”夏焰低声道,“我就是一时有点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打扰许琮睡觉了,又把睡袍扯了扯,转身想要开门:“我现在好多了,就先回去了……”
但他的手才刚转动了门把手,房门才打开了一道细缝。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重重地把门合上了。
同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强硬地把他转过身,重新压在了门上。
他跟许琮又回到了刚刚标记时候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