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扯起了唇角,她自会渡化他。
贺宴舟双手攀上了她的肩,拉近了最?后的那?一点距离,两片滚烫的唇相触。
她收回了勾起的唇角,因为?她察觉到了他唇的轻颤,还?有他从?眼眶里?滑落的热泪。
宴舟啊。
他的泪烫得她发疼,她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头,再一次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而她微微张开唇,开启了下一步的试探。
她在试探,贺宴舟却?在进攻。
在湿湿热热的舌尖相触的一瞬,他们同时滑落的热泪,渗入唇舌之间。
柔软的触感让他和她同时心颤着,月光下,她听到他的心跳如擂鼓,他听到她的呼吸绵长而沉重。
他们对彼此的探索都是小心翼翼的,到辗转亲吻之前,试探了许久。
直到唇舌交融,滚烫相贴。
贺宴舟的吻很生涩,但他在很努力地占据主动?权。
他紧紧搂着她的肩,喊她:“相宜。”
是他在唇舌里?含了许久的名字。
秦相宜挪开唇,头滑落到他的肩上,就那?么靠着:“我喝醉了,宴舟。”
她的声?音软糯又绵密,极细小地在他耳边说着。
他鼻尖里?轻轻嗅着她的酒气,他知道。
他想起刚刚在裴府看到的一切,垂眸看她时,眉头微蹙,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的忧愁。
这不是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男子脸上的神情?,但贺宴舟成熟得很早,长大得也很快。
在被?所有人?评价为?贺家?单纯善良的长孙时,他已经默默做了许多事情?了,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
他知道她今天又是喝醉了,秦相宜真的很爱喝酒,尤其是市井间卖的劣酒。
她瘫倒在他的肩头上,酒劲儿上来之后,浑身?都没了力气。
秦相宜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敲了敲昏涨的脑袋,从?床上挣扎起来。
千松进来看她,一早给她煮好了大红袍,早上起来一口灌下去,瞬间神清气爽。
秦相宜隐约记得些昨晚的事,她朝千松问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今天又降温了,千松给?秦相宜多拿了一件衣服出来。
“昨晚是贺大人把你扛回来的。”
秦相宜差点被?手里?的大红袍呛住,又强调了一句:“扛?”
千松点点头:“是啊,你当时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
秦相宜有些懵,她何曾喝酒喝成这样过。
“那?,那?他呢。”
千松将她的手臂拉起来,一边一边地给?她套上衣服:“贺大人?把你交到我手上后,就离开了。”
秦相宜靠在床头,思绪乱乱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好的坏的,接踵而来。
她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昨晚的吻。
千松给?她穿好衣服,瞥了眼昨晚那?把移动?了位置的水果刀,什么也没说,她小心伺候着姑娘,现在无论姑娘想做什么,她都不打算提出任何意见。
“姑娘,今日要进宫上值,你抓紧着些。”
早上起床已经费了一番功夫了,秦相宜精神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
在被?千松披上最?后一层新添的大氅时,秦相宜心情?彻底好起来,因为?她知道,今天的宫门处,一定又有一个贺宴舟在那?里?站着。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千松看着她翘起来的唇角,不知不觉面?孔也带上了笑容。
“姑娘今后,便都只?为?了自己而活吧。”
秦相宜看了千松一眼,笑道:“说什么呢。”
千松帮她打理好衣领,秦相宜站在铜镜前看了自己半晌,忽然道:“千松,你去把我前阵子做的那?只?金雀珍珠步摇拿来,给?我簪上。”
千松愣了愣,应了声?:“好。”
她从?首饰盒里?翻出来,稳稳地簪进了秦相宜的发髻里?,长长的珍珠步摇垂下来,坠在额间,显得她整个人?娇媚极了。
许是宿醉的缘故,秦相宜的脸颊处还?泛着红晕,一路晕到了太阳穴上去,与远山眉连成一片,像是眉间的朝霞。
“姑娘,这步摇不是做了准备送给?淑妃娘娘的吗?”
之前在乐苑的时候,淑妃救了她的事情?,秦相宜一直想找机会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