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尽快收拾收拾,趁郡主离宫前?再见一面,不?想身上如同?散了架,尤其是身后腰腹,酸疼得?稍微快走些都成问题,如果不?刻意拘着自己的姿态,定会被人看出不?对。
拖着这样的状态从头到?尾打理?好自己时,赶到?皇上那边,郡主已经离开了。
他听说,郡主是去看午时三刻的斩首了,所以要提早离宫。
看完斩首,就直接离开京城了。
此次不?是大?军出征,郡主又已经与皇上辞行过,皇上就没?有出宫。
他便没?有任何离开皇宫的理?由。
他这种人不?就是这样吗,这辈子只能指望旁人……
只能仰人鼻息。
宫中的生活一下子回归了没?有郡主的“常态”。
他像过去二十多年一样,起早贪黑,为皇上处理?宫中一切事物。
与人拌嘴、赏罚宫人,再到?皇上面前?恭恭敬敬地答话。
似乎一切都跟从前?没?有区别。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时间久了,记忆也就模糊了。
有时候他都会有些恍惚,思索郡主与他在一起的两个月时光是不?是真实?的,也就只有隔三差五传到?宫中的捷报和偶尔遇见绪白时她?眼中的挑剔提醒着他,所有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郡主喜欢他,宠着他,碰了他的身子,承诺他……
她?会回来?的。
这话,他打心底里不?信的。
但也算是个盼头。
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等待郡主兑现她?的承诺。
他真的不?奢求太?多。
就算郡主下次回来?时带了俊俏年轻的男孩儿,就算郡主往后不?愿再碰他,只要肯回来?,再让他见上一见,即便只是像初见时那样站在皇上身侧远远地看一眼宴席上的郡主也好。
此生还能多见她?几次,就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郡主总要娶嫁的嘛。
不?是嫁谁,便是娶一位世家?小公子入赘。
能给他见面的机会,他就知足。
他怕自己忘了郡主的模样,所以偷偷地学起了画。
这里不?像,改一改;那里不?像,再改一改。
久而久之,都描出了九成的神韵。
画得?最?好的那张被他折起来?藏在枕头下面,想郡主了便拿出来?瞧一瞧。
偷偷地瞧,不?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陈顺见他又渐渐消瘦了下去,担心得?很,常劝他多吃。
他照照镜子,发现是瘦了些。
郡主说他别太?瘦会抱着舒服些,还夸他……
腿上薄薄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屁。股摸起来?弹性。
真是污言秽语,不?堪视听!
哪儿有大?家?大?户的女儿那么说话的?
也就是她?,那么大?胆,敢跟个阉人在宫里纠缠在一块儿,说那种叫人又气又羞的话。
他自己也摸不?出什么感觉。
不?就是几块肉么。
她?若回来?,他就保持好她?喜欢的身量,还给她?摸。
可她?不?回来?。
也回不?来?。
北地战报时不?时地传来?,断断续续,但没?间断过。
捷报多,凶迅少。
但每次他站在皇上身边等待战报打开,心脏都紧张得?要命,生怕信中写郡主有个三长两短。
好在多数时候都是虚惊一场,不?过,战争毕竟残酷,也有揪心的时候。
他几次听说郡主负伤、被困,命悬一线。
每次都在皇上面前?强忍着,待回了自己的院中忍不?住掉眼泪。
他怕郡主回不?来?、再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