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观海“哈哈”笑着搭住他的肩膀:“老徐你真不知道我们爹是谁吗?你跟我娘关系那么好!不会是真的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们吧?”
“她有什么秘密,也不能连你都不告诉吧?”
梦魂君:“……”
不知道是不是贺荀澜的错觉,梦魂君似乎受到了重击。
梦魂君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你娘道上的朋友那么多,我可排不上号呢。”
“而且我早就和她闹掰了,她以前没告诉我,现在更不会告诉我了……我们俩又不是朋友了。”
“哎——”贺观海笑嘻嘻地拍他的肩膀,“还闹别扭呢老徐?”
“闭嘴吧,跟你娘一样没心没肺。”梦魂君斜撑着脑袋,“说些正事吧——拓跋瑯来了吗?”
他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兴致盎然地问,“要不要……坑他一把?”
“他不一定会来。”贺岁汐露出思索的神色,“他追去钱夫人那,应该是想以钱夫人阻拦为借口,防止自己追击不力被皇帝责罚。”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不是真的想跟龙君撞上。”
贺观海若有所思,居然动起了脑子:“那他再追到梦乡来,不就能故技重施,再把老徐坑了吗?”
梦魂君面露惊讶:“啊呀,几年没见,会说成语了?读书了?”
“什么话,我会得可多着呢!”贺观海“嘿嘿”笑起来,“当初被贺云沧那小子抓起来念过一点。”
“不好说。”贺岁汐轻轻摇头,“先不说同样的招数,皇帝会不会放过他两次。他至少应该清楚,钱夫人和梦魂君……”
梦魂君强调:“叫徐叔。”
贺岁汐从善如流改了口:“好的徐叔。”
“徐叔和钱夫人,跟娘的关系也有远近。”
“钱夫人是可信的合作伙伴,但徐叔是娘至交,面对贪狼将,钱夫人会帮我们迂回却不会与他撕破脸,但徐叔可不一定。”
梦魂君赞同点头:“若有机会,我当然愿意帮你们一起杀了他。”
“我就知道。”贺岁汐甜甜笑起来,“所以,贪狼将若是清楚其中关键,就不会来。”
“而且,钱夫人未必会告诉他,我们往哪去了……”
梦魂君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错,你娘那个鲁莽性子总算也还生了个带脑子的。”
“不过,你们还不够了解钱夫人,她一定会告诉他,你们来了这里的。”
“啊?”贺观海挠了挠头,不太相信地说,“不会吧?我们跟她聊得挺好的呀,她看着挺喜欢我们的。”
“她喜欢归喜欢,也不介意从喜欢的人身上挣点。”梦魂君笑着摇头,“她是个聪明人。”
“你们一路大摇大摆,行踪也不难查,花点功夫就能得到的消息,有什么必要冒着得罪贪狼将的风险隐藏?”
“更何况,你们既然来这里,把消息给贪狼将,叫他不得不来这里,才是给贪狼将挖的坑啊。”
贺岁汐愣了一下,眼珠一转,很快反应过来,有些雀跃地说:“啊!”
“说得对,贪狼将若是不来,就是追击不力的最好证据,若是来了,说不定就要面对梦魂君和龙君在梦乡设下的陷阱!”
“这样以来,钱夫人不仅没给贪狼将留下致命把柄,还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对。”梦魂君哼笑一声,“论坑人,钱夫人和贪狼将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呢。”
“难得钱夫人挖了坑,你们要是没什么急事,不如就在这里多留几日,等等贪狼将?”
几人对视一眼,贺观海第一个点头:“好啊!”
“我们确实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小弟要找你帮个忙,还有一路找找贺云沧的下落,找齐了人,再考虑要不要去王都找娘。”
“大概就是这么些事。”
梦魂君好笑地摇摇头:“也就只有你会觉得这么些事还不多……”
“对了,贺云沧的消息,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嗯?”贺观海一下来了兴致,“你说说啊!”
梦魂君撑着脑袋:“也是前几日才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奇鬼抓住了一队带着大量粮草的轻骑。”
“我想想,倒是与你家老大的信息吻合,只不过……”
贺岁汐好奇地问:“奇鬼?是哪家的神仙吗?”
“冥府的鬼差。”梦乡看了贺荀澜一眼,解释说,“九仙之一,鬼王下辖冥府,他麾下那些小仙都自称鬼差,喜欢起些鬼里鬼气的名字,仙牌上就不一定叫这个。”
“这个叫‘奇鬼’的家伙,就守在‘往生渡’。不知道是什么修炼成仙的,但反正还挺难对付,自带瘴毒、幻毒,很擅长守城,哪怕大军压境,若是没有解毒之法,也很容易全军覆没。”
“是他。”贺观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变了脸色,“我听说过他。”
“咦?”贺岁汐有些意外,看他的表情也跟着凝重,“怎么了,难道这家伙凶暴异常吗?”
“他……”贺观海龇了龇牙,“他、出名的不是别的!他是出了名的老色鬼!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凡人、仙人、尚未得到仙牌的山野精怪,只要有点姿色,他都不放过!”
“这……”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有着着急地转了一圈,“不行!我得去救他!”
“急什么?”梦魂君老神在在坐着,“我是觉得这消息有些古怪,不知真假,说不定是钓你们出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