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刀他们震惊。怪不得他们从未见过楚玲珑用法术,原来她竟是不被仙盟接受的阴阳道修士之一!
她们不主调和,而主厮杀。
楚玲珑:“我也是卦修,但是不探测天道,只占卜芸芸众生之道。少宗主上飞舟时,我便已经察觉到她身上的不同。”
“若应道友还有疑虑,我可现在就说出我所占卜到的。看看与应道友所知是否属实。”
“。。。。。。。不必。”
真马甲、假卦修应荇止哑声说,实际上已经麻了。
怪不得当时萧起跟了一路都没被裘刀他们发现,楚玲珑却一眼看出萧起与自己有关还让自己去提醒。
他本来还想将这个最大的秘密暂时藏着,等到胜券在握时再说,所以在秘境里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
可是,应荇止垂眸。
现在看来,只能提前披露了。还好她发现天道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一点要如何去说。所以不算全无准备。
只是,穆轻衣知道自己将披露本体最大的秘密,而且不是在秘境之中,而是在天道监视,光明正大之下,说出这个秘密时。
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紧张或是害怕。
而是跃跃欲试。
穆轻衣知道这可能是因为秘境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此界并不能完全被天道所掌控,裘刀他们这些人也代表了修仙界很大一部分人的态度。
那就是信道,却并非全部盲目从道。
既然如此,即便是佛宗能看出她的全部马甲神魂相连都是不用怕的。
因为,她已精准踩在天道的底在线,可是天道却拿毫无办法。
“轻衣出生的时候,并非传闻的毫无仙缘,受天道厌弃,而只是一个普通人。”
应荇止整理思绪,开始讲述:“我和她同父同母,若我父母没有点办法,也不敢留下轻衣,可是我降生成天缘修士,轻衣却在出生半年后,身体突然恶化。”
“她并未受半妖之女体质影响?!那寒烬的出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开始就被预先养做药人吗?”
应荇止嘴角微扯:“他的确是药人,不过和他说的,我们刻意蓄养他不同,是他父亲,买通了当时做法的道士,半求半骗,将当时不过三岁的寒烬卖给我们的。”
“他父亲让那道士谎称母亲这一胎很有些凶险,养一个药人,只是略作防备。我父亲不敢用用重药,只是让他偶尔试些药。所以那时寒烬也没察觉到自己不同。”
“直到轻衣体质恶化。”
应荇止靠着飞舟,看着那白云变化。“我和父亲母亲当时都急坏了,母亲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唯恐连累轻衣,冒着风险回到半妖地界,可是去了,就从此没再回来。”
应荇止声音很轻:“母亲死了,却带回来一条消息。”
应荇止握紧剑,剑鞘表面花纹并不锋利,可是竟晕出了血迹。
穆轻衣暗道一声好疼,一边用应荇止马甲的声音说:“她说轻衣的命格本不是颠沛流离,可是她回去一趟半妖族时,却发现命谱已经被人改了。”
众人一怔。
应荇止:“母亲四处求助,最后只得到族内萨满一句,她本不是此界之人,怎好求得此界庇护?”
“你说什么?!”裘刀等人豁然起身,可是应荇止仍然坐在原地。
应荇止却声音嘶哑:“是,她不是此界之人。”
可是裘刀等人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的世界与我们是不同的,她的世界根本无神无妖存在,只是各司其职,各安其家,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像是人类误入了妖族地界,根本不懂我们为何能御剑飞升。”
白妍听说过:“域外天魔?”
应荇止只是扯着嘴角:“如果是域外天魔,怎可能对所谓术法一无所知,还如此无害呢。”
他黑漆漆的眼睛转动,看向他们,可裘刀他们却不敢回望他。
应荇止好似早料到般,收回视线:“父亲觉得,轻衣该是诞生于修仙妙法诞生前的世界。那个世界,只有凡人,并无如此鲜明的仙凡之分。”
“她不是此界之人,你早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她生来早慧,知道的都是我和父亲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她不像其他高门子女,视人命为草芥,哪个人的性命,不管多么卑贱,她都要去救上一救。而且,她很喜欢寒烬。”
“明明之前总是围着我转,可是某一天见到寒烬后,就去围着他了,似乎百般行为,都是为了使他好。”
白妍突然明白:“是那个系统,那个!”
出了秘境,她不敢直接说“天道”二字,可明显进了秘境的人都明白,系统说服女童时用的就是攻略二字。
穆轻衣和应荇止亲近,但是系统知道好感度满了,便鼓动她去攻略寒烬,如果不攻略她就必须死。
“但穆轻衣根本就不怕死,天道是拿什么威胁的她?”万起根本就不怕,而是死死盯着应荇止。
应荇止只是坐在那。
他静静地看着飞舟掠过的山川湖海,眼眸中一片沉暗,好像什么都忘了,可是偶尔,他的眼中也有细微的波动,像是石子激起一圈涟漪。
“她以为她可以回家。”
应荇止只是声音嘶哑地开口,不管他们受到怎样的重击:“她并没有她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把我,把父亲,把那个人偶做的母亲,都当成了真正的家人。可是即使她不记得,也清楚知道,她是被迫来到这里。”
应荇止:“她并不是想夺取这个世界,而只是想回家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