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肯定是假的。
老头血水顺着面部沟壑流下,在雨夜里桀桀狂笑:“哈哈哈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是幻境,都是假的,巫恒你以为我会信?”
想活活把他这个老大爷生生吓死是吧?
什么割耳,什么痛感都是为了吓他的虚像。
鲁国良强忍着右耳处传来的剧痛,他忽然在地上盘腿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巫恒放下生物书朝外头看了一眼,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老头子估摸是早年造了杀孽,逃到南洋后也心里害怕,竟在那边开始求生拜佛,如今念的便是那边的佛经。
巫恒听不懂但明白他是在招那边的降魔神将前来相助。
巫恒冷笑,老头子这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这是华国的地盘!外头的玩意儿来了这里也得老老实实跪着叫一句宗主国爸爸。
鲁国良只觉自己的心境变得平和,似乎忘却了右耳的剧烈疼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雨中传来阵阵阴风之声,像是从西面八方而来,把鲁国良团团包围。
来了。
这些年他在南洋为那些佛塑金身,年年供奉岂是白花的?如今他被巫恒一个娃娃坑害,必来相助。
鲁国良老脸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瞬间被眼前这一幕吓到心脏停摆。
女人。
面前把他死死围住的不是前来庇护他的异域降魔神将,而是一个个女人,里三层外三层让他逃无可逃。
她们每一个都长得极其漂亮,但面色惨白,凶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王梅便是其中之一。许是傍晚和小区里的小姐妹跳广场舞跳得太尽兴,回家洗了澡连短视频都没有刷两个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她一直在往前面走,直到看到一处微光才停下来,她惊觉自己似乎来到了承德医馆,还瞧见了里头坐着的年轻大夫。
王梅对巫恒有些印象,最近他很火,她这种快五十岁的大妈都能刷到他。
王梅挺郁闷,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一个大夫?
难道这是暗示她身体出现了病症,醒过来需要去医院看病吗?
王梅这么想着,一转头便看到了此生都能恨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
虽然岁月在鲁国良身上留出道道痕迹,但王梅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她十六岁时曾经过介绍和表姐在一家kTV打工,专门给包厢里的客人送酒水。那是她和表姐第一天上工,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死死压在包厢里的皮质沙上。
她当时恐惧到了极点,苦苦哀求那个男人放过她和表姐。
她们的柔弱却成了男人的兴奋剂,她们被强暴了。
表姐因为无法接受精神失常,而她努力挨过那段痛苦的时日,谈了个男朋友,明明最开始他知道她的遭遇是那么的心疼,可后来他凶恶地骂她是不要脸的破鞋。
可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她憎恨那个强暴她的男人,也怨恨那个所谓的男友,所以她一直没结婚。
骤然看到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哪怕只是在梦里,王梅心头的恨意滔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用尽自身气力,狠狠朝鲁国良脸上挥去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