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畅想未来,其实更多的是玩笑。
毕竟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在宁城买一套符合颜桑口中要求的大房子,真的是太遥远的梦。
估计颜桑本人说完第二天就忘了,根本没记在心上。
但有人记住了。
揽悦府的那套大平层,是季砚沉赚钱后购置的第一处房产。
房子装修完后一直空置,季砚沉偶尔过去看看,但从来没有在那里过夜,只请了人定时养护打扫——
几年来,颜桑是第一个入住的人。
揽悦府的监控一直存在,颜桑住进去后季砚沉一直克制着从没打开看过,现在他有些不放心。
客厅监控无声工作。
季砚沉看见颜桑坐在地毯上,低头正在摆弄着什么。
颜桑正好背对摄像头,看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
人倒是很乖的没有乱跑。
人还在。
男人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
颜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就很好了。
至于之前的事,颜桑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他已经让人查了。
他拥有的只有颜桑十七岁那年短暂的夏天,颜桑一声不响离开后,他在茫茫人海搜寻时,也曾怀疑是不是颜桑太年轻。
少年心性不定,爱意也能转瞬即变。
颜桑不愿意提从前,季砚沉其实也抵触自己掌控不了的二十岁。
那个贫穷无力、一无所有的二十岁。
颜桑在季砚沉面前竖起了铜墙铁壁,两人默契粉饰太平。
但戒指又让季砚沉窥到了一丝曙光。
……
颜桑不知道陆洺又去找了季砚沉,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租房合同和他很宝贝的小木匣。
颜桑看着高昂的违约金为难。
当时他怕房东反悔,他签合同直接签了一年,房租押金一次性付清。
为了租这套房子,他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
中介的解释是房子里的家具家电,随便拎出一件都很贵,所以才有这么高的违约金和押金。
在今天之前,颜桑从来没想过违约,所以对于合同上的天价违约金他根本没在意。
现在……
颜桑觉得季砚沉是早就预料到了今天。
没能在租房合同上看到什么解决办法,颜桑一边叹气,一边用力戳了戳小玩|偶,嘀咕:
“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