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高也有177,但坐在副驾却显得小小一只。
连呼吸都是浅的。
一盒甜牛奶喝完低血糖症状好了很多,唇色没那么苍白,可眼眶还泛着红。
低头玩牛奶空盒的模样,看着委屈又可怜。
“苗老师骂你了?”
开车的男人问了问题,却也只给他一个冷硬的侧脸。
颜桑目光下移,落到他搭在方向盘的双手上。
突出的腕骨微红,淡青色血管纹路明晰。
男人今天也没戴腕表。
豪车名表是成功男人的标配,几次见面季砚沉都开着不同的车,可两只手腕一直空荡荡。
颜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几秒才缓缓摇头:
“老师没有骂我。”
要是没挨骂,怎么从休息室出来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季砚沉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存疑。
***
这次是季砚沉第二次送颜桑回家。
这次没等颜桑纠结犹豫要不要请他上楼喝杯茶,男人接了一个紧急的工作电话,把他送到车库就离开了。
颜桑只来得及说一声“谢谢”。
回到寂静无人的家后,颜桑心底涌上一阵落差。
剧场里的热闹对他来说,就像经历了一场涨潮,潮水退去便露出水中暗礁。
苗峥最后在休息室说的话变成了一块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颜桑不受控制的想宁城到京市的距离,越想越焦虑难安。
负罪感快要压垮他。
铺天盖地的厌倦压下来,颜桑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他便去喂鱼,又打水把落地窗擦了两遍。
把家里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把几个扫地机器人都擦了一遍后,颜桑仍然静不下来。
垂眼盯着开始抖的左手看了好半晌,颜桑认命起身。
白色黄色褐色的药片混合在一起,颜桑面不改色一起咽下。
手机在手边叮叮咚咚响,吴瑶在分享她的日常。
颜桑不想回复。
他从房间抱出小木匣子,坐在地毯上望着鱼缸游来游去的孔雀鱼,安静等待药起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桑依着沙睡着了。
濒临失控的情绪在现实中得到拯救,梦中却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