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林缦已是半身疲惫。她揉着太阳穴换上居家拖鞋。
“去哪儿了?”客厅里坐着脸色不佳的周贺南。他今天不是有应酬吗,结束得这样早吗。
“你去哪儿了?”周贺南重复道。
“我妈那边有个家庭聚会。”
“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林缦觉得好笑,他最讨厌这种无聊大爷大妈的高谈阔论茶话会,难道她还要自取其辱去邀请他。
可周贺南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自己被排挤了,被林缦排挤在林家之外。
“我家的事情你插手那么多,怎么你家的事情我就不能参与一下吗。”
“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你确定你要听吗?”
“没听过怎么知道。”
“周贺南,你大晚上不要给我无理取闹。”
“林缦!到底是谁无理取闹!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还把我当丈夫吗!”
“呵。”听到这里,林缦终于冷笑出来,“你有意思吗?之前几年都没去过我们家的家庭聚会,现在又要去,你想出现吓唬谁?”
她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周贺南的情绪一瞬间被点燃:“我他妈根本说的不是这件事!”
“哦?”林缦绕着音感慨一声,“那你要跟我算哪笔帐?难道方静姝又怎么了吗?”
“林缦!”他原来还想跟她好好说话,可她的态度实在蛮狠。试问谁会喜欢这种女人,“关于孩子流产的事情,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林缦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挎着包走向自己的卧室。真是神经病,她暗骂。
可刚走两步,周贺南就勒住了她的手腕,两人都偏瘦,骨节硌得厉害。
“说清楚!”此刻的他很想知道他们曾经有过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从未知道这个鲜活的存在,为什么林缦可以如此轻松无视。
林缦被抓得痛了,她挣扎了一下,手却没能逃开。
“往人伤疤上撒盐很开心是不是!”扭过头,她凄惨的表情过于骇人。
关于那个孩子,她比他更期待更喜欢啊。可它来得静悄悄,离开的时候竟然是她第一次知道它来过的时候。
“就我们俩这样,谁愿意投胎做我们的小孩。”她讽刺地看了看他们的双手,掐着、抓着、打着的时候远比牵着的时候要多。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周贺南,你觉得那时候我找得到你吗?”他们俩关系冰点的时候,连她都觉得走不下去了,想要放手了,更不要说他,满世界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