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缓缓流淌,河水两边的青草有些垂到了水里,被河水拍打着一晃一晃的,有点慵懒有点随意有点惬意。
河里的小鱼能清晰的看到,在水里快活的游来游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沈安然最喜欢来这里,因为这样的环境以前是她最向往的。
小河流水哗啦啦,鱼儿水中笑哈哈……
沈安然忘记身边还有少将军,高兴的采着河边的野花,口中唱着。
“安然,不要离水边太近。”沈安定站在不远处,担心的喊道。
“知道啦!”沈安然欢快的应道。
冯裕博扭头又看向别处,树很密草很绿,遍地野花各色各样,一阵风吹过,阵阵花香,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鼻而来,这种代表自由放松的味道。
冯裕博找了块能躺着的地方,双手交叠到脑后,枕着手平躺望着蔚蓝的天空出神。
沈安定不好过去打扰冯裕博的清静,陪着沈安然采野花编花环。
沈安然欢快的像只小燕子一样,这边跑跑那边跑跑,采了这朵又看到那一朵,嘴里还会哼好听的音,沈安定是已经习惯了,沈安然有时哼得音,很好听。
而躺着的冯裕博却是仔细的听,虽出自童声,但音色特别好,是他从没有听过得,如果加入词肯定不是一般的好听。
冯裕博对沈安然竟然好奇了起来,他侧脸看向坐在草地上编着花环,嘴里哼着音的沈安然。
只有沈安然知道,自己哼得是前世她喜欢的歌,邓丽君的微风细雨,很轻很柔很美。
沈安然不敢唱出来,但哼一下音应该没关系。
沈安然自顾自的哼唱,完全忘了冯裕博的存在,沈安定倒还会时不时的扭头打量一下冯裕博,而沈安然自从进到山里,看都没看一眼冯裕博,冯裕博记得沈安然看他时两眼是有光的,现在竟半眼都没有,冯裕博失笑,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落失笑。
冯裕博闭眼听着稚嫩的嗓音,哼唱着柔美的音色,闻着青草花香,心同时也放松了,冯裕博喜欢这种感觉,自由放松的感觉。
沈安然编好一个花环戴在头上,高兴的问沈安定,说:“三哥,好看吗?”
“好看,安然最好看了。”
冯裕博好奇的睁眼看了一眼不远处戴着花环的沈安然。
像快乐的精灵一样,笑的那么甜,确实好看。
冯裕博扬了嘴角。
沈安然给沈安定也编了一个花环,戴在沈安定头上,咯咯地笑着。
“安然,是不是也给将军编一个?”沈安定想着他和沈安然都有,是不是应该给不远处躺着的将军也编一个,万一将军不高兴了不好。
孩子的心里很单纯,就是想的把自己有的分享给别人。
沈安然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将军将军,一身青色长衫,一条腿弯曲着仰躺着,咋一看去就像个白面书生,沈安然忽闪了一下大眼睛。
“好,那我们多采点花,编一个大一点的。”沈安然点头应道。
“安然,少将军会不会不喜欢花环?少将军是武将,对花啊草啊应该没有兴趣吧?”沈安定突然担忧了起来。
因为沈安定记得他看的一个画本,讲述战场上的将军,除了喜欢杀敌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而他眼前的将军虽有点冷,却也温和。
“不会,他喜欢花草,喜欢青山绿水,喜欢山野里的宁静。”沈安然低着头编着花环说道。
冯裕博眼角抽了抽,这还是个孩子吗?竟这般早熟?竟看的出他心所想?
他确实喜欢山野里的宁静,也喜欢花草树木生命的活力,更喜欢每日里喝茶读书,走遍大金国的每一座山,淌一下大金国的每一条河,而不是在战场上看着无数人惨死。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心悸,手在颤抖,当鲜血溅到他脸上时,他感觉他要疯了,可是为了活命为了家族,他顽强的克服着内心的恐惧,迎刃之上,慢慢的他变得麻木不仁,就算老幼妇孺死在他面前,他依然会心无波澜,平淡对待,这就是历练,历练了他坚强的心智,却让他失去了太多想要的生活。
冯裕博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沈安然。
这个孩子这么早熟?也是经历了什么吗?他自己的童年太早熟是因为责任,而眼前这个被家人呵护疼爱的小女孩,又是为什么早熟?
“三哥,我编好了,你看可以吗?”沈安然扬起自己编得花环在沈安定眼前晃,当沈安然看见沈安定手里编得花环时,大笑了起来。
“哈哈……,三哥,你编的这是花环嘛?编的像咱家过冬的大蒜,哈哈……”
沈安然咯咯地笑着,声音很好听,稚嫩柔软,听着很舒服,冯裕博扬着嘴角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