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沟渠挖的也差不多;
土胚房也盖了好几间;
这些若是被县令拿去做“业绩……”
他们之后该何去何从……
“我们要吃饭!要不给我们十日口粮钱,我们逃荒去!”
有道疤男带头,其他老实巴交的人也跟着蠢蠢欲动;
“饭,稍后就会有,大家先干活,不要影响了进度;”
“盖房也是为了大家都能住进去,早日盖好,就能住进去了;”
李玉瑶安抚;
焦急查看来时的路,仍旧空无一人;
“我们不会盖房的!半个时辰内,若还不放饭,我们便要钱,一人五十两银子,我们逃去别处求生!”
“若是不给钱,也没吃的,那就是不让我们活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你们拼了!大家一起死!”
“没道理让你们这些当官的踩着我们的尸骨吃香喝辣,升官发财!”
刀疤男身边的瘸子义愤填膺;“乡亲们,当官的自古以来无情无义;不把我们底层人命当回事!我们应该站起来,为自己而活!”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起哄,想要说法!
李玉瑶和袁凯,身边还有十几二十个家丁,如果闹起来,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正当气氛僵持,剑拔弩张的时候,连翘悄咪咪挤进人群;
李玉瑶松口气;
她站在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灾民;
这些人十几日前,还是一个个流离失所,饿得头昏眼晕的灾民,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个讨伐她的恶魔;
那句话说的没错;
不能一味地当好人,也要适当的做恶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粥呢?”
刀疤男掐着点质问;
原本有一些不着急的还在盖房,挖渠的灾民,也扛不住,跑过来;
眼巴巴的看着李玉瑶,等说法;
“我若拿不出粮,诸位是不是真的准备让我赔钱?”
李玉瑶沉声,犀利的目光一点点扫过所有人;
有人被她看的心虚,低着头,不敢应声;
也有人梗着脖子,与她对视,气势上不输分毫;
“怎么没人说话了?”
“没人说话,我可就不管了!我收拾收拾回芬草村,这洪湖县的破事,我是不想管了!”
李玉瑶摔碎了手里的瓷碗!
惊得众人往后退步;
自从李玉瑶赈灾以来,都是微笑待人,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火;
一时间灾民出现两极划分;
“算了算了,李娘子也是做好事,并未图名利……就算没粮,我们也不能做出讹钱那等事儿;”
有人出言相劝,“既然没粮,那我们就各自散去,谋活路去吧!”
“大爷,这怎么能算了?她一开始可能未谋名利;可现在她是师爷啊!袁县令授她师爷一职!她做好事为了给自己谋名声!耽误我们最佳逃荒时机,她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