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任何人,包括沈渊,都再束缚不了他了。
一头猛兽真正自由的时刻并非被解开枷锁,而是确认了自己再也不会被戴上枷锁。
齐凛后知后觉地现自己在笑着,笑容很放肆。可同时他的心跳莫名得很快,他甚至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带着一股委屈地问沈渊:“那你要赶我走了吗?师、师父,我都已经习惯这么喊你了,你不能没收我的权限再也不准我进来了吧?”
“我从来没准你随便进我的卧室……”沈渊这句话说得像是在叹气。
“那你的书房呢?温泉呢?”齐凛继续小心翼翼地求证,“我想你了,我想你的时候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被拦着,填那什么狗屁申请,晚一秒看见你我都会死掉的!”
沈渊沉默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说:“我真的后悔宠坏你了。”
齐凛可太清楚师父无奈默许的回应了,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太好了师父,你要不写个证明给我吧,像那种皇帝的手谕一样的,我只要捧着它就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
“少得寸进尺!”沈渊瞪了他一眼,“还有,不准闯进我的卧室和浴室。”
“我保证不会的,师父。”齐凛想:反正那不叫闯,那是偷窥。
好在他这三年来将自己撒谎的水平也锻炼得不错,这次在心里打着圈的那些坏心思没有让师父看出来,否则今天肯定是不会放任他继续睡在沙上了。
其实齐凛还想挥一下自己的厚脸皮,去和师父睡在一张床上的,但他很难掩饰自己的生反应……从刚才师父主动亲他的时候就开始了。
万一被师父现的话,估计自己再也爬不上那张床了。齐凛只好委屈自己的长手长脚蜷缩在沙上,拿一张有点熟悉的小毯子盖着自己,也不管血管里沸腾着的血液要如何冷却下来,就这样抬起双手枕着后脑勺,借着微量酒精的余韵闭上了眼。
他有点想象不出明天一大早,不再是师父的师父会如何对待自己。如果自己光明正大地去吻他,他要如何反应呢?反正不能是之前那样强硬的制止了,那不论是害羞的闪躲,还是厉声的拒绝,都完全足以满足齐凛的期待,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沈渊那张脸上更多的情绪和反应了。
在甜蜜和些许痛苦交织着的畅想当中,齐凛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直到一门之隔的沈渊再也忍不下去了,冷冷地骂他:“臭小子,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管好你的信息素,别逼我动手。”
齐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a1pha信息素已经溢满了整个屋子,对另一个a1pha来说尤为明显,这就是他从不注意收敛的后果。在听到了最后那几个字之后,齐凛痛苦地拿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心里长长呻-吟了一声。
第38章——只要是师父,怎样都……
信息素的味道当然没有那么快散去。
第二天沈渊在满屋子齐凛的气息中醒过来,忍着怒气洗漱完后,看到齐凛还敞着肚皮躺在沙上打着呼噜。
这小子在自己身边一向睡得熟。沈渊低头审视着齐凛酣睡的面孔,最后还是没忍住捏住他的下巴,泄愤般地留下了两道指印,看见齐凛吐出了舌头才算罢休。
反正等齐凛醒来也不会知道生了什么的——做师父的总得把自己的恶趣味藏得好些。
然后沈渊挑选了几件衣服都不合心意,他总不能穿着一件沾有其他a1pha气味的衣服出门开会,实在是不成体统。
于是他又回过头盯了齐凛一会儿,心想这间屋子怕是不能要了……这徒弟也要不得了。
他也经历过二十岁,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a1pha比烈酒还浓,比钢板还硬……停,不适合继续想下去了。
早知道他就该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好好教导不听话的小徒弟如何管控信息素。
说实话,关于禁欲的这部分训练本就应该在灵能者的反刑讯课程上。但齐凛大概是不记得了,小时候他的反刑讯课成绩是一个大大的“合格”,这还是在沈渊放水的情况下。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年轻灵能者们在分化出性别之后,就会领受这部分课程——带走一支信息素催化剂,然后经历一场模拟式的刑讯逼供,多数情况下他们就会对类似的场景产生相当程度的抵抗力,也就不至于被邪魔卑鄙地利用了。
但齐凛……这小子当年出落得太漂亮。
无论选谁来对他进行逼供,看起来都颇有失控风险;更何况他从灰烬都市出来后的社会化训练还不够多,至少不足以对模拟中的审讯者产生足够多的信任。这反而容易让这门课程弄巧成拙了。
沈渊最后头疼地现,审讯者的人选似乎只剩下自己。
齐凛肯定是不记得小时候那次经历了,因为他根本没进行到那一步。
在那个封闭的暗室里,沈渊已经准备好了必要的道具,然后叫小徒弟进来坐在审讯椅上。在给齐凛注射催化剂之前,他按照流程地测试受试者的服从性和易感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