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头还晕着,闭了闭眼,又睡去。
施蒲柳反复摸着他额头,担忧道:“豆苗,去看看你爹请大夫怎么还没回来。”
“来了,来了!”
叶正坤请的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夫开了药,施蒲柳就去给哥儿熬上了。
等给人喝了,摸着他身上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造孽……”说着,施蒲柳声音哽咽起来。她别过身去擦了擦眼泪,道:“以后不让你哥进山了。”
豆苗趴在床边,重重点头,也吓得眼眶红。
天知道看见他哥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他跟爹吓得魂儿都没了。
“娘,宋大夫就是姐夫吗?”小家伙忽然问。
施蒲柳捂住他的嘴道:“别乱说,不是。”
豆苗道:“可是你们不是之前说……”
施蒲柳轻轻摇头。
豆苗沮丧:“要是是姐夫就好了,大哥哥以后受伤想看病就能看病。”
叶正坤听自家儿子这话,忽然给了他一下。
“哎哟!”豆苗捂头。
叶正坤瞪他道:“哪能这么说!”
施蒲柳也赶忙道:“什么生病,呸呸呸!”
豆苗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又赶紧跟着“呸呸呸”。
一家人在屋里守了一会儿,外边李四娘见人不干活儿又吵吵起来。施蒲柳跟叶正坤无法,只能出去。
豆苗留在屋里,施蒲柳关门时还叮嘱:“别吵着你大哥睡觉,时不时摸一摸他额头,要是摸着不对劲儿赶紧出来告诉我们。”
豆苗应声,在床榻上坐下。
这会儿还没到下午,农家里过了农忙,活儿轻但也杂。
鸡鸭要喂养。猪草要打,弄回来后还得剁碎了混着米糠煮熟。
施蒲柳在家除却给一家人洗衣,其余时候都是围着灶台打转。
叶正坤作为家里唯一能干活儿,也听指挥的壮年劳力。还得进山打柴,翻地,挑水,舂米,给菜地施肥……
就是出去上工了,这些活儿也会堆积起来等着他来做。
除非叶以舒不上山的时候能帮帮他。
至于叶开粮跟李四娘……那便想怎么歇着就怎么歇着。
冬日农闲,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就喜欢聚在一起闲聊,按说金兰那诋毁自家人的事儿也过去有几个月了,老两口该闲不住往外走走去。
但银子丢了,也找了这么多天了,多半是找不回来了。老两口也知道,便更是难受,藏在屋子里不出。
他们一心等着叶正松回来,到时候就有他好看!
这等啊等,叶以舒从山上下来的第二天,人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