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姨母的说法,一碗鱼粥便能断定凶手,那阿颂和大哥都喝了,怎么不见他们有事?”
“你这话……”
殷氏一时语塞,她转了转眼珠子,又道:“鱼粥是你的丫鬟兰枝送过来的,定是你与兰枝串通一气,叫兰枝给清雅下毒!”
“老大,依我看,不如把兰枝拉去严刑拷打!”
殷氏扫了扫沈夏真身后,觉得疑惑:
“兰枝那丫头呢?定是心里有鬼躲了起来,带人去搜!”
“等等!”
沈夏真打断殷氏。
沈夏真没让兰枝跟来,而是将她留在南院自有别的安排,沈夏真要做的是拖延时间。
“姨母,您做事也要讲究证据,我一个刚入府的新妇,夫君又是个痴傻,孤苦伶仃无人支持,您这样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殷氏拿眼睛瞪她,“我何时欺负你?你别血口喷人!”
“到底是谁在血口喷人?!”
沈夏真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姨母口口声声说我是毒害清雅的凶手,我让您拿出人证您含糊其辞,我解释讲理您充耳不听,张口闭口就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要动我的贴身丫鬟,把我沈夏真当什么人了?我没做过的事情难道还怕你跟我对线吗?”
“你、你……”
殷氏指着沈夏真,手气得直发抖。
好刁钻的一张嘴!
“够了!”
薛清风不悦地打断她们。
“清雅还病着,在这里吵什么?!”
他现在心烦的很,说话都是带着情绪。
沈夏真趁热打铁说道:
“大哥,夏真并非存心要和姨母争这两句嘴皮子上的风头,而是清雅妹妹中毒这事实在有蹊跷!”
“如果我真的是下毒凶手,我今晚早就连夜收拾包袱落荒而逃,怎敢堂堂正正跑到这里当靶子?”
“如果我真的是下毒凶手,我给清雅下毒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跟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把将军府弄得鸡飞狗跳,我能好过吗?”
“鱼粥是我让兰枝亲自送去棠春院,可到了这里之后又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如果真要彻查,该查是棠春院,是整个将军府!”
沈夏真说的头头是道,殷氏说白了是个乡野农妇,说道理哪里说得过她?只好继续强词夺理:
“老大,你可不能听她的啊,一旦搜府,事情就会闹大,这要让外人怎么看我们?”
沈夏真冷笑看着她:“让外人知道将军府原来在窝里斗,确实不光彩。”
“你……!”殷氏话锋又一转:“老大,就、就算是要搜,那也应该先搜南院!”
“哥……”
薛清雅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过来。
就算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见,薛清风还是在第一时间起身冲了进去。
看到床上奄奄一息喘着粗气的薛清雅,薛清风这张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也会露出极度紧张的神色。
看着薛清雅难受,他的心就跟被拧住了一样,他更难受。
薛清雅艰难翻身,看着薛清风。
“哥,你,听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