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会受她影响,不想再与她有牵扯。
吴善海惊愕,“可是您的病……”
触及主子不容置疑的眼神,他低头应声,“是。”
吴善海想不明白,主子瞧着爱极了宋姑娘,听闻她去了龙盘山,不知缘由,他便抛下政事,带着亲信追寻。
宋姑娘被雪埋在底下,主子目眦俱裂,一个人跟疯了似的,用双手挖掘,不许任何人用铲子,生怕伤了她。
为了安置好灾民,他不眠不休的和部下商议、帮忙搭建木棚、熬粥,晚上无论多晚多累,都要回来守着她。
知道她大哥受了伤,亲自去请莫神医为他救治,搜罗几百年以上的老参,给他吊命……
他默默为宋姑娘做了这么多事,俩人也如胶似漆般亲密,眼下爷为何又变得冷漠,宁愿自己痛,也不愿让她针灸?
吴善海思来想去,多嘴问了句:“主子可是跟宋姑娘置气了?”
“你很闲?”魏临渊冷漠的声音传来。
吴善海心头一凛,低头,“属下去请院首大人。”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至于赶走宋姑娘,谁爱去便去吧。
等主子气消了,不知又宝贝成什么样儿,他才不去做恶人。
……
宋暖意在偏厅坐立不安,喝了不少茶水。
她想知道,魏临渊是不是又变了回去。
然而,自从他昏迷被部下带回府,她就再也见不着他的人。
是病了还是伤得重了?
“夫人。”
单嬷嬷端着托盘进来,“这是老奴做的糕点,您尝尝。”
有莲花糕、红枣糕、绿豆酥,精致小巧,淡淡的甜香,她一碟碟端出,笑容慈祥,“您身上有茉莉花香,爷喜欢,家中膳食,也都加了点茉莉花瓣儿。”
这是在拐着弯说魏临渊喜欢她吗?
第二人格的魏临渊倒有可能,若是眼下的魏临渊,那可拉倒吧。
宋暖意笑了笑,“嬷嬷有心。”
单嬷嬷见她没动,暗自叹气,“恐怕爷还没醒,不如老奴先伺候夫人沐浴更衣?”
宋暖意看了看自己,衣服蹭到胡同边上的青苔,还有那些人溅出来的血迹,是挺脏的。
她正要开口,却听到女子的声音,“单嬷嬷,临渊哥哥让她回去。”
竟是白安宁!
单嬷嬷神色淡淡,“老爷犯了头疾,夫人得给他做针灸……”
“临渊哥哥不用她治。”白安宁眉头皱了皱,“临渊哥哥不想见到她,单嬷嬷,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想违抗临渊哥哥的命令?”
单嬷嬷不卑不亢,“老奴并未接到老爷的指示或命令。”
白安宁气结,“他方才吩咐了吴大人,你不信,等吴大人出来便知。”
“白安宁,你是怎么有脸留在这儿的?”宋暖意冷冷打断她,眼里藏着刺骨寒意,“国师遇刺,你抱住他,不让他杀刺客,我躲在巷子里,你大声喊我名字,让我暴露,被黑衣人追杀。你差点害死我和国师,眼下又拿鸡毛当令箭,不让我给国师治脑疾,你到底居心何在?我甚至怀疑,那些刺客与你有关系。”
白安宁小脸一白,眼眸迅速溢满了泪水,“世子夫人,你怎能如此污蔑我?临渊哥哥遭人刺杀,我心都碎了,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扑上去替他挡刀。但临渊哥哥心疼我,让吴大人把我带走,我心急如焚,见世子夫人在那儿,我想着你有银针杀人的本事,才没忍住喊你一声……我太想帮临渊哥哥了,我做错了么?”
“那是你不了解国师,他可是战功赫赫的战神,区区毛贼,又怎能伤得了他?我不出现,就是不想他分神!可你呢?明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上杆子送人头,拖累国师,你说你错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