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从灶门炭治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了然,像被看了个彻底。
于是他低下头,装作一副埋头吃饭的样子。
炭治郎也没有再说话了,晚饭就在这样有些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
晚上,他睡在灶门炭治郎身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感觉他心口那里赌了块石头,沉甸甸不上不下的,梗的他难受。
当他不知道第几次翻过身的时候,他对上了灶门炭治郎的眼睛,然后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
好吧。
他在心里摸了摸鼻尖,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轻柔落在他们的被子上。
那像是一种鼓励。
所以他开口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要听么?
“我听着。”
他说出来了,原原本本全都说出来了。
他说的又急又快,像往外面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讲了一通,以至于他说完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随后他看向灶门炭治郎,希望他说点什么话。
评判的也好,说他幼稚的也好,总而言之说点什么。
然后他听见了灶门炭治郎的声音。
“扉间。”
“你做的很好。”
像风吹过吹过柳树的树梢,像嫩芽冲出土壤。
他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好像站在一片湖水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他是对的。
他想。
那一晚他睡得很好。
这些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在过去离他实在太过遥远,毕竟光是活着就几乎已经让他用尽全力了。
所以当这种情绪带来的不快被灶门炭治郎抚平之后,他反而感到有些新奇。
他终于活得像个人了——在变成鬼之后。
第二天,他照常背着书包去上学。
然后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堆的糖。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立花的桌子,那桌椅的主人却不看他。
上课铃响了。
小山羊胡子老师走进教室里,扉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今天我们讲……”
放学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走,
他故意放慢了收拾书包的动作,在等某个人来找他。
不出他意料的,立花忸忸怩怩的站到了他面前,不安的绞着自己的手指。
“灶门!”
“我有话想对你说。”
扉间对上她那双有些不安的眼睛,示意自己在听。
“我想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