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不敢笑了。
不久前喝了几杯酒的两人都有些上头了,程安昀被梁雎宴摆弄着翻过来又趴过去,在冬天寒冷的夜晚里浑身汗湿。
良久后程安昀才终于回神。他此刻突然在想,如果梁雎宴没有给他把毛衣穿上的话,那今晚过后他很可能就要感冒了。
次日一早,程安昀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他转头看到梁雎宴躺在自己身边,一言不盯着天花板,像在思考人生。
意识渐渐回笼,程安昀想起了昨晚的事。沉默几秒后他也慢慢平躺过去,和梁雎宴一起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两个人尴尬又沉默地躺在一张床上,无言盯着天花板。
“我会对你负责的。”梁雎宴突然开口。
“……”
程安昀转头看着他,现对方眼神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昨晚的事说好听点是他们都被酒精控制了,但说难听点那完全就是酒后乱性。程安昀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被支配,而是他想被支配。主动与被动,这两者区别很大,不能混为一谈。
都是成年人了,直面自己的欲望这没什么可羞耻的,他只是因为看了电影里那些露骨的片段,刚好喜欢的人又在身边,所以临时起意而已。
不,也不能算是临时起意,毕竟他早就想亲梁雎宴了。
所以梁雎宴现在这么说,倒显得他有点心机了,以喝醉了为借口然后靠身体上位什么的。
程安昀收回视线:“不用了,我们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说完他坐起来,感受到了身下轻微的异样的感觉。
其实昨晚梁雎宴挺温柔的,并不疼,身上也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但毕竟是第一次,还是会感觉有一点点奇怪。
程安昀面不改色地掀开被子起床,在梁雎宴一脸“你这是什么渣男言”的表情里去洗漱。
但其实他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走进浴室看到那条搭在浴缸边缘的毛巾的时候大脑强制他回忆起了昨晚的一些细节,程安昀两眼一闭,有点想撞墙。
幸好梁雎宴昨晚把浴缸水放了,不然程安昀看着那一浴缸的水,一定会想起自己昨晚做到最后四肢乏力被梁雎宴半抱着在里面清身体的场景,那他可能要打开浴室窗户321跳了。
程安昀面无表情地拿走搭在浴缸上那条梁雎宴给他擦过身体的毛巾,并在心里暗暗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机械地洗漱,在镜子里看了好久,确认身上没留下什么暧昧的痕迹后才走出浴室。
梁雎宴也起床了,他坐在沙上看着程安昀,眼神复杂,像是有话要说。
程安昀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于是在他开口前道:“不早了我该走了,我下午还有拍摄。”
“……”梁雎宴闻言眼神更复杂了,看了现在的眼时间,十一点半,确实不早了。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程安昀收拾东西,一句“要不要送你去车站”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来,程安昀也没说让他送,收拾完之后一句再见直接走了。
家门被关上的声音过后屋内陷入了沉寂,梁雎宴一个人坐在沙上,莫名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想起程安昀说,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啊?怎么忘?当没生过?
梁雎宴无法解。上床这种事是只有恋人才可以做的,他们以前不是,但今后可以是。可程安昀和他说,都忘了吧。
所以程安昀不想负责???
不,也不一定。
梁雎宴试图说服自己,昨晚他们都喝了酒,意识不清醒,可能程安昀有些无法接受事实,所以才会这么快地离开。
他其实不太在意自己的取向,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对谁产生过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梁雎宴也有点说不清楚自己对程安昀是什么感情,反正不讨厌他就是了。
……可就算不讨厌也不能上床啊,而且为什么他说会负责的时候程安昀拒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