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疯?”周赦径直走进周文柏的房间,打开房间里的窗户通风,“纪昙刚才吐了。”
“怎么回事?”周文柏在自己制造出来烟雾中惊愕抬头,身体里的血液逆流,下意识就要去看纪昙,“他怎么样了?”
周赦蹙眉拦住他,“你先别去,一身烟味,让他再吐第二次?”
“他现在睡了。”
周文柏听闻纪昙没事,掐着半燃的烟蒂,颓唐地靠在墙上。
“究竟生什么事了?”周赦问,“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周文柏没瞒着周赦,崩出几根血丝的寒凉眸子看过去,口吻冷静,“钟沛怡知道了。”
“纪云薪爆的。”
周赦猛然愣住,望着周文柏冷寂的眼睛,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周文柏摁灭烟蒂,“是我把斧子从你手里拿过来的,是我自己下的决定,我承担一切后果。”
“再说。”周文柏顿了顿,“后来你告诉警方和钟沛怡协助凶杀的人是你,这十八年你也不好过。”
周赦偏开视线。
“纪昙知道了吗?”周赦想到纪昙曾经说过的话,犹豫劝慰道:“你不用这个样子,纪昙不见得跟钟沛怡和其他人一样介意这件事。”
法律宣判他们无罪。
道德对他们心存芥蒂。
但纪昙是不同的,纪昙心里没有法律和道德,分不清对错,也践踏着世俗的目光。
他不会觉得周文柏是过错方,是手中染血的刽子手。
“他还不知道。”周文柏似乎更倦累,摇了摇头,“周赦你不懂。”
周赦只能收起未尽的语言。
周文柏说:“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冷静冷静。”
周赦离开周文柏房间前,听到周文柏模糊在烟雾里的声音,“帮我照顾团团几天。”
周赦眉心重重地跳了跳。
二楼房间静谧,呵护着熟睡的纪昙。
梦里似乎有双手摆弄他绵软的四肢,没有不舒服,纪昙意识挣扎了瞬就顺从地落网。
纪昙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的疲倦重新将他带入梦乡。
纪昙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喊醒。
“喝点米汤。”书房处完律所事务的周赦,没找到应该在房间照顾纪昙的周文柏,于是去厨房熬了养胃的米汤给纪昙端了过来。
纪昙的房间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周赦打开纪昙床头橘黄色的小夜灯。
纪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周赦扶着坐起来。
周赦借着昏黄的光线,现纪昙睡前的衣服被换上舒适柔软的睡衣。
周文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