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霽問了一路,才從小孩嘴裡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立即轉身帶著他去街邊的某個籃球場,把幾個男生叫出來排排站,挨個跟鄭知夏道歉。
場面著實算得上滑稽可笑,尤其當被道歉的小學生還一本正經點頭原諒的時候。
鄭知夏握著他的手,奇怪地問:「你在笑什麼?」
「沒有,」林霽站起身,「走吧,我們該登機了。」
「你快說——」鄭知夏不依不饒,「剛剛那句話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林霽順手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但笑不語,只是帶他避開迎面撞過來的行李車,鄭知夏眨眨眼,心裡像有一隻展翅的蝴蝶。
「哥,你想到了什麼事?」
林霽噓了聲,垂眼看他,說:「是秘密,別問。」
小孩子不記事,因此這件事成為了他關於鄭知夏的眾多秘密之一。
……
飛機落地時鄭知夏看見了宋白露的消息,讓他回家後自己解決晚餐,他心不在焉地打字:「那我和林霽在外邊吃。」
宋白露很快就回他:「少吃點外面的東西,不衛生。」
能有什麼不衛生,鄭知夏暗暗撇嘴,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但會發胖的確是真的。
「哥,」他轉頭去問林霽,「我們晚上吃什麼?」
「現在就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林霽語氣歉然,「你自己回家吃,可以嗎?」
鄭知夏擺擺手,說:「有什麼不可以的,那我走了?」
但林霽還是跟他走在一起,說:「我先送你回去。」
他沒有拒絕,回到家時夜色正好降臨,極遙遠處的天穹依稀還有光亮,傭人打開門接過行李箱,鄭知夏習以為常地朝餐廳看去。
宋白露不在,鄭渚也不在。
「我媽他們呢?」
「夫人下午出門了,說是去醫院體檢,」有人回答他,「您今晚想吃些什麼?」
「幫我隨便煮碗面就好。」
鄭知夏皺了皺眉,誰會下午去醫院體檢?
他上樓後給宋白露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直到一餐晚飯慢吞吞吃完,門外才傳來汽車停下的動靜,鄭渚從外面走進來,有些意外。
「怎麼坐在客廳里?」
「消食,」鄭知夏同樣意外,「你們怎麼在一起?」
後頭進來的宋白露登時罵他:「我跟我老公在一起很奇怪嗎?臭小子,會不會說話!」
鄭知夏從沙發上爬起來,惆悵又少年氣地嘆息:「麻煩的女人——他們說你去醫院體檢了,我關心你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