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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办案(第1页)

面摊子前,十来个捕快围着张龙拳打脚踢了半柱香的功夫,伤得最重的李班头才挥挥手让众人停下来,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摸向自己被烫伤的脸。“哎呦”一声,才刚刚碰到打上烫伤药的脸,李班头就鬼哭狼嚎一般叫了一嗓子。

已经被打成猪头、蜷缩成一个皮球的张龙,听到李班头这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声,身子猛的一哆嗦。然后,张龙心惊胆战的费掉九牛二虎之力缓缓睁开了一条眼缝,环视周围一圈。

众多捕快各顾各的在张龙周围散开,或搬了一条长凳坐着,或干脆躺在了长凳上,还有两三个勾肩搭背翘起二郎腿冷眼瞅着他的。

在外面,还有两三个捕快在周围驱赶往来的行人、商贩。

张龙松开护着脑袋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打眼正看到李班头那成了半个烧猪的脸,直直的对上了李班头那双冒火的眼睛和他那又高高举起的拳头。

张龙既是被那李班头张恐怖的脸吓到了,又是被李班头作势要打过来的拳头吓到了。忽的一下双手又护住了脑袋。

这时,只听李班头左侧传来一阵嗦面的动静,李班头要打下去的拳头快速地扯了回来,握成拳头的手指头一个个松开,放到了自己下巴上,摸了几下自己的胡茬子,悻悻地搬了一条凳子坐下去。

同样听到动静的张龙这回双手捂着头抬起了身子,面向正在吃面的寇幽,控制着脸上一块块浮肿的肌肉,挤出了一个自以为谄媚可以讨好寇幽的笑容。

“牛爷,小的赌誓:这些天,小的真的是没有惹过您不痛快啊!牛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张龙双手触地,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寇幽面前。

一旁坐着的李班头,看着张龙又是抹眼泪又是抹鼻涕,冷笑一声,道:“小畜怂真是皮实,刚才那一顿打是不记着了吧!牙花子倒是咬得挺紧,哥几个再招呼一下,给他看看牙花子,别咬碎了。”

李班头话音刚落,周围坐在长凳上的捕快纷纷站了起来,又围上张龙。

慌了神的张龙吓得脸上煞白,哪里敢让这帮满肚子火气的捕快再在自己身上招呼下来,赶忙改嘴道:“牛爷、牛爷!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各位爷慢动手、慢动手。”

捕快们见张龙松了口风,知道威吓的目的达到了,又一个个坐了回去。

张龙生怕捕快反悔,一顿连珠箭说道:“我就是前天,不,大前天,去了东城一户人家顺走了几张‘白皮’还有一件‘响脆’,我也不知道那是值钱的玩意儿。天太黑,也不记得当时‘叩’的哪户人家了。东西我当了,真当了,当铺的‘三绺子’说不值钱,都是‘浮’的,只给我了三两银子,我还剩了点大子儿,都藏我那窝里了。”

“我前天刚当的,东西肯定还在‘三绺子’那儿,跑不了。”张龙又补充了几句。

“你个小畜怂!鬼头鬼脑的!”李班头冲着张龙后脑削了一下,说道:“哪个跟你讲老子们是问你字画瓷器的事情了!是不是真东西跟老子们又有几个关系?几张破纸还有瓷器还是新的,至于让老子们追了你个小畜怂一宿吗?”

李班头削了张龙一下,看似生气实则心里头乐了,这又是一笔“功劳”。原来这是他们这些捕快们惯用的伎俩——瞎吓唬。捉了犯人后,先不说为什么抓人,而是先打一顿,然后让犯人自己说,犯人如果心里有鬼还胆小,就会像张龙这样被诈唬出来。但今天不同,还有正事,换了其他时候说不得要让张龙把小时候尿了几次裤子的事情都抖落出来,于是他正色道:“老子们问的哪个?你还不是心里头门清?合着逗弄老子们耍棒呢?”

“不敢,不敢,小的哪里敢啊?”张龙挨了李班头的一下,心里虽然大气,但是顾忌坐在前面吃面的寇幽,呼吸都不敢乱一下。连忙又道:“不是大前天的事情,那就是好几天前,应该是这个月十五那天,我在街上摘了一个香囊,挺好闻的,料子也是上等的料子。小的送到迎香阁去了,说是哪位姑娘要了。”

“去你姥姥的!什么狗屁的香囊!”李班头没听到想听的,又骂了一句粗话说道。

“不是这个,那就是十几天前也不是这个?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上个月那几匹布的事情不是了了么?”张龙哭丧着脸,脸都哭花了。

坐在长凳上的寇幽吃完了碗里的阳春面,放下碗,盯着张龙半天,知道从张龙嘴里诈不出来什么案子了,这才缓缓说开口。他突然出声,委实没有让张龙想到,吓得张龙一惊,才听见寇幽说的是什么。

“李班头说的啊,是那个,那个,大户人家小姐家的细软,开布坊的严老板家千金的东西。”寇幽带着笑容悠悠闲地说道,竟是一点也不急着破案的样子。

张龙愣了半晌,眼睛左右滚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见过什么布坊严老板家千金的细软:“牛爷,您说的这什么布坊严老板啊,还有他家的千金和什么的细软,我都没见过啊!真的!这回我真的赌誓!说的是真的!”

“真的不是我偷的啊!但凡我见过,我不得好死!活该下地狱做鬼的!”张龙竖起左手三根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赌誓道。

李班头捏捏自己的拳头,一点都不信张龙的赌誓,道:“嘿!你个小畜怂牙花子是真的紧!老子还真的得给你松松了不是?”

说着就又要动手,只见寇幽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他点了点,让他不要冲动,李班头这才脸色不爽、忿忿不平地坐下。

“知道你没偷。要是你偷得,现在就抓你回衙门动用大刑了。”寇幽拦下李班头后说道。“‘病三郎’齐风韵就没有找你出手这些细软吗?”

张龙刚才还是受了大委屈大冤屈的样子赌誓着,听到“病三郎、齐风韵”六个字后,脸色突地从憋成红色的脸盘又一次变成煞白色的,一道道冷汗从额头两侧哗哗地流了下来。

齐风韵,人称“病三郎”,乃是扬州半年前里出现的一个采花贼,生的粉头白面,一副病态总是咳嗽的身子,故称“病三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祸害了好几户大户人家的千金。偏偏一身武功高深,比寇幽将入先天的功夫还要高上一筹。齐风韵在扬州城里肆虐的半年里,寇幽没少跟跟这个采花贼打交道。

而齐风韵风流成性,花钱如流水,作案后会顺手把姑娘家的细软盗走。齐风韵虽武功高深,偏偏不懂细软的行价,故而委托张龙出手这些赃物。

张龙是知道衙门里头恨齐风韵恨得入骨的,要不是齐风韵手段高超哪里能逃过这扬州城里新贵“牛爷”寇幽的五指山。

毕竟自寇幽声名鹊起后,不单扬州地界,周围几个州县把寇幽当初乳臭未干小鬼看笑话的高手都来试过水。领教了寇幽的手段后,黑白两道都收了自家的尖刺,连扬州府的总兵见了寇幽都陪笑了,足以说明寇幽的一身手段。

张龙自以为自家销赃的事情防的紧了,不曾想被一语道破。哪里能不害怕。一激动话都说不下去了。

“牛爷,小的,小的”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赶紧说!病三郎有没有找你销赃,他人现在又在何处?”李班头在旁声色俱厉大喝道。“那严家小姐昨日想不开已经投了河了,这可是出了人命官司了。你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啊!”张龙听后大惊:“这这这不可能啊!齐爷半月前就离开扬州了,怎么的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呢?齐爷走时,也没听见出了这么一个案子啊?”

“齐爷哪天去的严家啊?”涉及到了人命官司,罪名太大张龙担不起。张龙也不傻,反应过来后赶紧反问道。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小畜怂找打是不是?”李班头怒道,说后又想起了什么,回了张龙一句;“前天夜里,严小姐昨天头午投的河。”

“哎哎!牛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就是帮着出手些女儿家的物事,这最多算是一个销赃,连从罪都够不上。这案子不关我的事啊!而且这案子也不是齐爷做的啊!齐爷,啊不!那个病三郎是真的不在扬州了。他亲口说的,说是扬州这地面有牛爷您罩着了,他不敢呆了,他去京城了啊!”反应过来的张龙,把前前后后事情联系到了一块,赶紧说道,为自己洗脱罪名。

“病三郎真的不在扬州而是去了京城了吗?”得到肯定回答的寇幽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挥手让人把张龙押回衙门处置。

之后又把李班头叫到了跟前,说道:“刚才张龙说的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牛爷。”李班头回道,“是不是这小畜怂说谎?”

寇幽摆了摆手示意李班头,张龙没有说谎,反而道:“劳烦李班头你再辛苦走一下,伤呢,晚点再养。先去趟严家,把张龙说的话一句句告诉严实严老爷,再传一句知府和本捕头的话,病三郎害死了严家千金罪大恶极,衙门一定将他缉拿归案。”

“牛爷,这?小的不明白。”李班头没弄明白,明明已经排除了病三郎作案的可能性,怎么还要这么说。

“你把话带到了后就在严家讨碗茶喝。喝了茶就回衙门,许你半旬假。”寇幽他们这班捕快负责是街面上的太平就好,并不是很在意破案与否。暗示了李班头这一去有茶钱拿后,就闭嘴不谈了。

李班头果然听懂了寇幽的暗示,知道严家要大出血了。拍着胸脯叫好,说是一定把知府大人和寇幽的茶钱捎上。

“这件案子结了,人犯病三郎潜入严府,辱了严小姐的清白后,畏罪潜逃。严小姐不堪受辱,投河自尽。”寇幽拍拍手,抹掉了手上的油污,环视众捕快说道:“各位兄弟夜里辛苦了,一会儿到严家讨了茶水钱了就回去休息吧。知府大人米大人那里我去回禀。”

“有意思了,怪不得自己女儿死了一不验尸、二不停棺连夜出殡。”寇幽心里明镜一样想到:“只是什么原因要逼死这严员外要逼死自己女儿?总不会是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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