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凄将我看着,没说话,完全没了往日的兴奋和活力。让我很是愧疚。
我这愧疚其实来得并不突然。夜桑说我就是与天天母亲想象并害了她母亲被害的那个凡人的转世,看他神情
,应很是可信的,可是我不是清清啊,清清让天天成了没娘的孩子,需要我来愧疚么?
总之,我是愧疚了。这番又要违了那时与她相陪的誓言,我这厢,还真是欠天天欠定了,虽然,是天天自己答应聆月君的。
我又与她说了许久的话,见她一直是凄凄然,心里愈加烦闷,连带着也讨厌起聆月来。若不是他,我与天天就是极好的。
当我推开门出来时,便见得门口只有聆月君以及,呃,几个在远处偷看他的小仙娥。那些个小仙娥也的确是太直白□了些,目色切切灼灼的,我都能发现了,何况是聆月君?
只见聆月君仍是一脸淡定,看见我后还不待我说话就拖了我匆匆离开。还以为他够淡定呢,原来是装出来的呀。
我们离开了那厢房门口,却不曾想,天天也跟着我们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南竹终于出场了,真是不易。
☆、前传
因着我俩逃避那偷看小丫鬟的灼灼目光的意愿很是急切,故而跑路的动作极快。待到天天追着我俩的背影喊了“君上,请留步”时,听得出来她已经很是气喘吁吁。
我想大约她做公主做的已经很是习惯也很像个样子了,这副纤弱的模样比之那时云珊岭里与我一同玩闹的小小雀鲷相差甚远,倒像极了人们心目中的公主形容。
我下意识地就欲停下步子,不想聆月君却忽然加快了步子,脚下生风,耳边呼呼作响,须臾间,已经听不见天天的喊声了。我怀疑我俩这是在逃命。
随着他又慢下来的步子,我好奇问道:“你怕天天作甚?”我自然晓得,聆月君生为天族太子,未来的天君,丝毫没有理由畏惧天天,因此我说话纯粹是表达一下窝在心里的好奇,甚至没有期待他的回答。
他却侧头对我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怕她后悔将你让给我了。”
我愣了两愣。第一愣是因为他的笑,第二愣是因为他的话。
他拉着愣着的我,继续往前走,穿过水晶宫夜明珠装点的明亮的白玉石廊子,转过廊子尽头处的圆拱门,却听得“彭”的一声。
从拱门边上忽然窜出一抹青纱倩影,直直撞到了我旁边这人的身上,继而顺势一软一歪,眼睛一闭,弱弱地伏在了聆月的肩头。
聆月皱着眉,动作有些粗暴地把她推了开,那女子终于睁了眼,立时噗通一声跪在聆月跟前,告罪道:“冲撞了君上,彩衣万死!”
我看着望向聆月的那道灼灼又柔柔的眼神,恍然想起这是方才在酒宴中对上座频频放射眼波的众女仙之一。虽则我没什么见识,却也并不傻。这女子方才的作为显见得是预谋且故意的,连我这初初为人的小人物都能看出来,何况是聆月君?这些女神仙们还真是大胆而奔放。
“无妨。”聆月抚平了云绣龙纹袍子的褶皱,抬手示意她起来。
“君上!彩衣有事要禀!”那女子的一句话,阻了聆月有些急切的脚步。
他转了个身,问道:“何事?”
那彩衣真是个美人儿,精致的妆容,秀丽的脸蛋,纤柔的身材。此刻,她一副凄切可人的形容,令我心生怜惜。她咬了嘴唇,说道:“彩衣,彩衣仰慕君上已久,希望,希望能入凌栖宫伺候君上!”
她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腿弯的真是顺溜,不像我们鱼儿……呃,我再次提醒自己,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鱼儿了。
他顿了一顿,道:“本君无须人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