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栽进河里,他头颅后面,被冰层和河床重重撞击了。
甚至,后背、软甲的撞击,都让萧玉衡承受巨大痛苦。
胸腔里震荡、闷疼。
他忍痛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
坐在河旁,萧玉衡看一眼苏绮薇,开始捡树枝,生火!
浑身湿透的少女,抿着唇,低着头,又不知在想什么。
天寒地冻,这一会儿功夫,她小脸惨白、嘴唇发乌。
她脸上那道血痕,鲜红鲜红,触目惊心……
“来烤。”萧玉衡很快升起火堆。
这河边,他不开口,绝对没人敢过来。
本是苏绮薇叫着要盥洗……
现在,要耽误些功夫了。
他们必须把身上烤干。
马车上苏绮薇有换洗衣服。
他,身上仅有这一套衣服!不烤干,必定发热风寒。
让苏绮薇自己回去,萧玉衡不放心!五年前,马车前的围堵,尚且历历在目。
五年不见,她更美更润了,让她一人待在侍卫堆里,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
“今晚我们宿在这儿。”萧玉衡做了安排。
他回马车那儿,找了苏绮薇的衣服,又找了从蛮夷搜刮的布,把他和她之间拉上了一层遮挡。
萧玉衡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只剩下湿透的中衣。
篝火旁,短袄滴水……没有一夜,想必是干不了了的。
蛮夷族向来游牧民族,他们人在哪儿,帐篷就在哪儿……
苏绮薇跟萧玉衡回京。
她住惯的那一顶王帐,香香软软,都是最好的皮做的帐篷毡子,也带着了。
现在,萧玉衡正好拿来安扎在河水旁。
跟着桦树林,那边是侍卫们就地扎寨。
这边,苏绮薇闷了好一会儿。
她才去萧玉衡那边,和他并肩烤火,她闷闷低声道,
“我冷。你抱抱我!”
萧玉衡,“公主自重。”
苏绮薇,“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和亲五年,从王后到王子妃再到王后,我不知道经了几个男人,哪里还能做冰清玉洁的公主?”
幽幽看她一眼,萧玉衡目光很沉,很淡。
但他眼里的意思,苏绮薇一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