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的出身一栏洋洋洒洒写了上百字,陈庆蹲下身差点写到墙角才勉强完成。
之后双方的才学,吴敏又是口若悬河,让陈庆烦不胜烦。
“雷侯,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吴敏望着自己这边半面墙都被炭迹涂黑,优越感溢于言表。
英布则垂头丧气,只恨一时鬼迷心窍,居然跑来自取其辱。
陈庆晃了晃手中的木棍。
“吴姑娘,本侯不明白。”
“雕虫小技而已,糊弄得了外人,还能骗得过我?”
他敲击着墙壁:“吴家因谋反而被抄没家财,故此你们母女身无分文、贫无立锥之地,本侯说的没错吧?”
“相反,英将军刚得了陛下的封赏,有田五十顷、金币一万、丝绸千匹、宝物十箱。”
“放在哪里他都是一方豪富。”
“你二人的家境简直判若云泥,吴姑娘又非不识字,怎能视而不见?”
吴敏急切地要开口,却被毛萍一把捂住了嘴。
不能提!
再提吴家昔日的辉煌,你我哪还有命在!
陈庆又接着说道:“英将军以一身勇力立下不世功业,受封镇海将军,爵级左更。”
“令尊说破天不过是个县令而已,拿什么跟他比?”
“吴姑娘别着急辩解,按照你的说法,吴国都覆灭两百多年了,你八世祖距今也作古近百年。”
“老惦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不嫌臊得慌吗?”
吴敏情急地喝道:“不许你侮辱先父!”
陈庆冷冷一笑,丢掉了手中的木棍。
“吴姑娘,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爹既是朝廷任命的县令,又是草莽游侠交口称赞的番君。”
“你世叔梅鋗统兵三千,与令尊互相倚重。”
“方圆数百里之内,吴家可谓一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得了吧!”
他摆了摆手:“还活在旧梦里呢!”
“如今你是朝廷的阶下囚,生死危在旦夕。”
“你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怎么从来不提此事?”
吴敏怒目而视:“我又从来没隐瞒过,这也算错吗?”
陈庆目光充满讥嘲之色:“英布家财万贯,你就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英布功成名就,你就说他出身卑微。”
“英布有横扫千军之勇,你就说他目不识丁。”
“反正你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贬低对方,抬高自己。”
“吴姑娘,本侯知道此处居所条件简陋。但屋里没有镜子,难道你还没有尿吗?”
“憋足了劲好好撒一泡,仔细照照你自己。”
吴英险些气得晕厥过去:“你说什么?!”
陈庆懒得理会她,转头去问英布:“本侯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该交给你了。”
“英布,你若是还有心与她成就这段命里的姻缘,本侯就放她一马。”
“否则……”
他笑容冷冽地看向吴敏:“不想便宜了出身微末之辈是吧?”
“本侯成全你!”
“来人,取绣花针来。”
“给她缝上!”
“再让内务府送些铆钉过来,给她钉紧。”
“最后用水泥浇灌,给她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