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回镇定自若,他朝赵悬光一拱手,便起身离席。
他去哪里,为何要走,从不必向任何人交待。
赵悬光心知贺方回已算好了,便自顾自低头饮酒。
啧,贺方回若是再笨一些就好拿捏了。
不过图穷见匕之时,他也不介意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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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方回来到赵悬光给他准备的华室之中,这里十分宽敞,用品奢华,自不是途州府境内的客栈楼阁能比。
贺方回把袖子放在桌上,小兔便滴溜溜地滚了出来。
方才贺方回给晏小追递果子时,差点露馅,不过贺方回也不在意。
一切都当做是赵悬光的幻觉便是。
贺方回原本还等着晏小追暴起,举着小爪指着他“大胆罪妖,竟敢诓骗于我”。
可谁知晏小追在桌上站定后,看着贺方回,就像是第一次见一般,细细打量。
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阿回还是那个阿回。
“你真的是贺方回吗?”晏小追仰头问,他坐在贺方回袖中早已把事听了大半。
贺方回坐在桌边,朝晏小追拱手致歉。
“正是,抱歉,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呢?”
没有十八个头,也不是顶天立地的大怪兽,更不会一出场,就引雷唤雨,携带雷霆之威。
晏小追看着贺方回的笑脸,突然跳到贺方回的手背上,像猫儿溜达一般,一路踩着贺方回的手臂。
先是走到肩上,又跳到另一边肩膀,又噔噔噔的从另一只手臂上跳到桌上。
没有原因,也不打招呼,惯例是小精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动。
贺方回只觉手臂像被晒过太阳的软软毛球滚过。
“你怎么会弄丢宝物呢?”晏小追问道。
“自然是被奸人所害。”贺方回答。
“那你身体也很好咯?”晏小追再问。
“一直康健。”贺方回就没有生过病。
小兔子鼓起脸颊,像是被气的。
但见贺方回又对他一拜,晏小追就拿出了贺方回送他的带。
“这个,你让我怎么用呢?”
贺方回看着带,将之拿起,轻轻地绑在小兔翘起的头毛上。
之前他就想,晏小追总是这么辛苦地烫头,不如在头上扎个揪揪。
小小的兔儿头上顶着一个小揪揪,他伸爪扒拉着垂下的红带,歪头看着贺方回。
“那你早就看见我平日里那个……毛毛的样子咯?”晏小追又问。
贺方回只笑道:“打仪容是好事。”
只字不提小兔是用头毛对身高作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