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若是不被现,他们可以一直从事走私行径,为背后的主子源源不断的提供支持。
若是万一被现了,他们早就串供好的供词,也可以将自身的罪责降到最低,不至于死罪。
到那时肯定是被押去服徭役,就算是服徭役他们也可以有用武之地。
他们可以找到同乡人,然后鼓动这些人在恰当的时机反叛暴乱,和背后的主子里应外合,一鼓作气达到复国的目的,到那时推翻暴秦不在话下。
只可惜,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所谓的大秦暴虐,只不过是对他们这些留恋前朝的余孽来讲。
对平民百姓来说,天下的一统,结束了战乱,减轻了赋税,本身就是他们所乐意看到的。
对于商贾来说,大秦允许这些工商阶级考取功名,已经是巨大的恩惠了,即便是多交些税,他们也不在乎,毕竟这些商贾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这些留恋前朝,企图复国的余孽们,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云无殇嘲笑着看着这群犯人,一边审视着这群人,一边随口说着:“你们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船舱都没清理干净,最后一趟走私的活是谁干的来着,让我瞧瞧。”
云无殇掏出怀里的手帕,将其轻轻展开,然后对着这些案犯展示着:“你们瞅瞅,多不小心啊,这都能让我现。”
“你们应该记着最后一次是谁出的船吧。”
“你们可得记住这几人,就是他们不小心,真不小心,不小心被抓了,唉,又不小心被本官现这致命的证据。”
“走私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死罪,不过本官说的依旧有效,你们知道本官想要什么,想活命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云无殇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帕打开,在这些牢房前走过,也不管那些案犯能不能看见。
走到中间处时,云无殇才注意到云施安也坐在牢房内,正在专心的看卷宗。
“大哥,你坐在这干啥,这里阴暗潮湿,在外面看着进出的人就行了。”
“兹事体大,我也不敢完全保证这些人中没有对方的奸细,在这保险点。”云施安毫不在大牢内的潮湿阴冷。
云施安抬头看了看云无殇,合上了手里的卷宗,随口问:“听你的意思有重要线索了,出去聊聊吧。”
云无殇毫不在意的回答:“肯定有线索啊。”
“没事,不用避讳,这帮人自己走私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嘛。”
云无殇说完就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了云施安。
云施安接过帕子后,看着帕子里面包着的白色细小粉末和白色半透明结晶体,眉头紧皱。
看着手中的帕子,云施安的眼神竟然有些闪避,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云无殇看着这怪异的表情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施安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居然就在眼皮底下生,一点察觉都没有。”
正如云施安所说,这件事情太大了,身为北地郡的郡尉使,他是有维护北地郡部分治安的责任的。
这么大的事,北地郡这么多郡尉使,捕头还有捕快,竟然一个都没现。
最后竟然还要云无殇这样一个刚从县城升任上来的郡监现这些端倪。
不过还好,幸亏还是现了,至少现在看来还没酿成大祸,一切还都有挽回的余地。
云施安将手帕仔细包好,然后交还给云无殇的:“这件事必须要上报给主家,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云无殇点了点头:“放心吧,老王爷知道这件事,就是他让我来调查这件事的,不然我哪有权力给这些死刑犯网开一面的资格啊。”
“放心吧,这都是老祖宗的安排。”
云无殇将自己的猜测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他心里确实是这样猜测的。
让他火上任,然后又让他接手这个案子,其背后肯定是镇北王在暗中支持,不然他这个任职,最快也得是新婚以后,甚至可能要拖到春节以后。
对于云无殇这样的说辞,云施安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同样是这样觉得的,一个九品官员到七品跨越式的晋升,在大秦历史上不是没有,甚至更夸张的都有。
甚至有人只凭一张嘴,就从一个没有官身的客卿,摇身一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