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我抡起锤,用力一砸。
啪啦一声,瓶子瞬间碎裂。
下一秒,就听咔哒一下,机扩声响起。
悬在两侧的钉板,好似巨大的兽夹,朝我夹来。
余光之中,幺姐坐正身体,伸长脖子,眼里带着期待。
我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钉板夹落的速度很快。
但只要有所准备,是个人都有机会避开。
这显然不是设计上的失误。
而是故意如此。
她在期待我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我却对两块顶板视若无睹。
全然不为所动。
甚至重新举起羊角锤。
哐当一声,两块钉板停摆,距离我左右不到二十公分。
我眼都不眨一下,轻轻落锤。
葫芦瓶被我一点点敲碎,从瓶口不断往下。
直至敲碎一半,只剩下半部分瓶肚。
我甚至有闲心,用羊角锤的另一面,精细的修理一遍,确保边边角角没问题,这才放下锤。
两个瓶子,一个是假。
另一个,也真的不完全。
这就是个拼接货。
只有下半部分的瓶肚是旧货,上半部分,完全是新器修补起来的。
机扩声再次响起。
钉板开始重新活动。
不再是朝我夹来,而是复归原位。
这时,我一把抓起半边瓶肚。
机关没了重量压制,两块顶板瞬间朝中间夹落。
砰的一声撞在一起。
我却已经跳过火炉,来到幺姐面前。
动作不急不慢,从容不迫。
一直面无表情的杨姿仪,此刻瞪大眼睛,用手捂着嘴。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大反应。
显然,她刚才被吓到了。
幺姐同样一眼不眨。
烟烧了半根,都没反应过来。
我伸手,从她嘴里拿出烟,往手里半个瓶肚里抖落烟灰,又把烟放回她嘴里。
她全程配合,没有任何反抗。
直到我把半个瓶肚放到她怀里,她才回过神。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雾。
她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