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忠出一声惨叫,而后是恼火,“谁啊,哪个孙子,敢踩你爹!”
“是咱,你瞧瞧,咱是不是你孙子!”老皇帝叉腰,眼底直喷火星子。
田文忠愣了下,等反应过来,尿都吓出来了,翻身一跪,“陛陛陛——”
“给咱闭嘴!”
燕叙亦是一惊,跟着跪下,稚雀不明所以,但看燕叙反应,知道是大人物,也跟着跪下了。
“锦衣卫办案,不相干人等退散!”
锦衣卫来得巧妙。
稚雀和燕叙又故地重游,再度进了大理寺。
跪在大理寺冷冰冰的地上时,稚雀才知道堂上坐着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头是当今天子,吓都要吓死了。
但看起来京城里这些官比她更害怕。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边就来了不少穿绯袍青袍的官员,还有武官。
有几个甚至是稚雀见过的这个候那个公的,不过都远比在宴会上瞧见的严肃。
老皇帝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点了燕叙的名,“你来说说,为何要打那田文忠?”
燕叙挺直脊背,“回陛下,田文忠与臣二叔行苟且之事被人现,他为了挽回名声,不想暴露人前,先是污蔑臣的侍女为反贼,又拿臣的家里人威胁臣帮他离开梨园,臣不愿,所以臣打了他。”
众臣惊疑,不是,他们听到了什么?
田文忠污蔑人?
田文忠搞男人?!
这个田文忠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秉笔太监田文忠吗?
此人不是忠义之士吗?
虽然他们不屑与太监往来,但欣赏有气节的人,所以有人质疑了,此人是吴国公,开国六公之一,战功无数,如今六十九了,因为年纪大不能上战场了,被老皇帝留在了京里辅政太子。
“燕家小子,你说话要有凭据,不能因为田文忠此人的身份特殊而随意诬赖人。”
“证据?”燕叙嘲讽一句,“证据便在我二叔后庭上,难不成吴国公要小子现场扒了我二叔的裤子吗?”
“呃……”吴国公脸红了,他一个大老粗没想到这层,还被老皇帝瞪了一眼,不由缩了缩脖子。
但怎么也不敢相信那看起来惨兮兮的田文忠会干出这种事。
此人平日在他面前挺有内涵,挺知礼的。
啪啪。
老皇帝连拍两声惊堂木,看着留京的官员们基本都来了,心底很满意,他今儿非得把这事弄清楚不可。
不然一口锅就得扣在他脑袋上了!
他不能都快踏进棺材了,还要背着这样的名声!
他是明君!
“田文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陛下,奴婢……”田文忠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起来,他怎么说?
说燕坤再三邀请自己,自己受不住燕坤的诱惑就去了,还听燕坤这小骚货的诱惑,准备投靠显王,祸害燕家,把老燕候那群残兵弄到手吗?
顺便在宫里做显王的眼线吗?
梨园那房间现下还藏着被他们弄死的徐襄呢。
他说错一句话,陛下都能查出来。
哪一样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一个身影却在此时扑了出来。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燕坤一把鼻涕一把泪,憋得脸通红,一咬牙,道:“是草民心悦田内官,才死缠烂打的!”
满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