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那天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家月心在外面有了情郎”
“姓江的!”
文夫人惊得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从前十分在意他人面子名声的江氏,这个时候竟然敢嚷出来。
“是她有了情郎,我顾着你的面子,顾着你文家的名声,才没有捅破,只是要求退婚,我觉得我燕家已经给足你家面子了。”
“唉哟,我说燕家的,你别不是为了退婚才污蔑人家姑娘的清白吧?”
文夫人那日听了便回来逼问文月心,发现真有其事后,只觉天都塌了,这一下被燕夫人点出来,甚为心虚。
只想着怎么掩盖过去,她的女儿月心,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啊,她脸上因此争了多少光。
现下一听汤夫人帮忙的辩词,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是,燕夫人,这等辱人的谣言,同杀了一个清白姑娘无异,别不是你自己的儿子攀上了哪家的高枝,所以才想踢开我女儿?我告诉你,没门儿!”
“要说高枝,燕家不是正应该好好扒着文家吗?”
“那燕家只空有一个虚爵,男人不中用,儿子也个顶个不中用,看看文家,文大人可是三品侍郎,听说两个儿子都是秀才。”
“她儿子呢,大的一个十五进了锦衣卫,如今四年了,只爬到百户的位置,老二呢,成天游手好闲,今年还特别不像话,跟着燕侯爷出去送粮种了,老三虽然是举人,可喜欢游学,不问凡尘,女儿就不用说了,嚣张跋扈的嚣张跋扈,懦弱无刚的懦弱无刚,都不知道燕家什么时候能起来哟。”
“就是啊,燕夫人,你瞧瞧如今的文家,那真真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文小姐还心悦你家燕叙,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给毁了啊。”
周围尽是帮腔的。
哪怕燕夫人知道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和文家交好的,她不必气。
可是,她的孩子她心疼。
是,燕家是开始没落了,她的老大,当年进锦衣卫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旗,为了能立住脚跟,那是别人怕得罪的人他敢抓,别人嫌脏的活儿他接,才有如今的模样。
老二虽然纨绔爱花银子,但是心不坏。
老三更不用说了,先生都说这是个能臣的好苗子,只是性子焦躁,需要好好磨磨。
妙仪……妙仪都是被她识人不清害的……
这样好的好孩子,竟被这些人这样糟践!
气到极致,燕夫人反而冷静下来了,“你是说,我为了攀高枝踢开你家月心?”
“自然,不然还有别的缘由?”
文夫人心里已经不慌了,这些东西,不燕夫人说出什么来,只要推说是为了退婚的说辞就行了。
燕夫人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欠条,“可本夫人怎么觉得,你是为了不想还钱才不退婚的?”
看到欠条,文夫人有一瞬慌张,“……谁知道这欠条怎么来的,燕夫人,你为了能退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家月心多好的一个人啊,你这般对待我家月心,就不怕遭雷劈吗?”
“遭雷劈的恐怕是你!”
燕夫人冷哼,指着文夫人头上的一支玉簪子道:“你自己恐怕都记不得你头上这支簪子是问我借的了吧?”
“燕夫人,弄错了吧,这支簪子,可是文家大少爷中秀才那一年,亲自买了孝敬文夫人的。”
“是啊,文夫人特别高兴,还特地戴着在京城许多地方逛过。”
“是吗?”
燕夫人气笑了,“可是我记得,当年这是我为了祝贺她家儿子与我家珏儿一起考上秀才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