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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第2页）

“师尊，我与妫岛主并不熟识，大师兄……”

“我说的是妫夜雪，不是妫明珠。”裴觉重新将擦干的手放进了池中，“你在意的人死了，又怎么会无动于衷，你这么记仇的性子，难道不会留着仇人慢慢折磨？”

姬无月心思百转，“弟子一时冲动，囚禁了妫岛主，这就回去放了她。”

只是阿妙的仇，她一定要报！

妫夜雪同师尊是朋友，是盟友，只能暂时将她放出来，再觅良机。

“不必，如果不能自己出去，那死在你手里也没关系。”

姬无月便是带着这样的命令走了出去，遇到了心事重重的师妹万尺寒，和她一起走了出去，听她问了这个

愚蠢的问题。

“师尊说让我们对万法门之人不要留情，我们自然是要照做的。”姬无月笑着说。

带着不断生长的恶意，他温柔地提醒万尺寒：“还记得师尊的教导吗？一旦自己选择了道路，就要走完，你不会觉得相处几年的师娘，会比师尊的命令更重要吧？”

万尺寒陷入了挣扎，“我不知道，但是我绝不会再背叛师尊。”

姬无月没有再说什么，先她一步回紫薇境，御剑瞬间已有数百米，稍一回头，他不怎么聪明的师妹还在原地。

回到了紫薇境，姬无月终于放松一些。

尽管不想承认，尽管厌恶着这里，可紫薇境仍然是让他感到心安之地。

“是遇到裴觉了吗？”

这里的人却没有让他放松。

妫夜雪那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令人不快的了然，“别这么看着我，要是以你平日的表，不至于这么久不来的。”

不能和她说这些，否者会被她带偏的。

姬无月重新整理了思路，勉强道：“今天的玫瑰开的很美，我也为你带了一枝。”

凤凰花是蓬莱最具有代表性的花，也是妫夜雪最喜欢的花，甚至妫夜雪的宫殿里外都被种满，他将鲜红的花放在妫夜雪面前——一定要妫夜雪想到从前的风光与自由。

簇拥在一起，热闹又鲜艳的凤凰花就和她一样，在这间房间里艳丽夺目，然而她只是随意撇了一眼，并不上心，反而窥到了某些不同的东西。

“你知道阿妙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吗？”

姬无月差点没有克制住向她出手。他与阿妙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怎么会有机会知道这么多？早知道他们的时间那么短，便不应该如此浪费。

欣赏了一会儿姬无月压抑着痛苦的神情，她再次插刀：“不知道阿妙最喜欢的花，却知道杀死她的人最喜欢的花？”

姬无月还是没有忍住，拔剑刺向牢笼，一言不发地离开。

而妫夜雪则在着伤害她又治愈她的阵法中慢慢恢复，只是鲜血还是流了太多。

她从几乎快要被自己鲜血覆盖的地面拿起那枝凤凰花，可爱的花朵簇拥在一起，被她拈在指尖转动着。

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姬无月再次到来，这一次他又换了一副姿态。

不是妫夜雪的盟友的徒弟，而是她的情人钟离英的师弟。

“这倒是有趣，但你还真是不了解你的师兄。”

在假装被触动，陪他说了几句话后妫夜雪就被拆穿了。面对姬无月的指责，她哈哈大笑，“唉，我都想替你出主意了，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在意一个情人呢？”

“说起来你真的像我一个女儿，不是现在在蓬莱那个，而是另一个。”妫夜雪说，“什么都没有，却想要抓住一切的样子真可爱。”

姬无月的杀气无声蔓延，妫夜雪不为所动。

“不如我来告诉你阿妙最喜欢什么花，嗯？”她懒洋洋地说，“要是不相信，可以用我的答案

去问一问她的同门？啊，忘记了，万法门可不欢迎你们，不过倒是可以问一问连山月嘛。”

姬无月说：“还是请您死去更合适。”

妫夜雪毫无预兆地跪坐了起来，紧紧贴着关着她的笼子：“我突然很想告诉你，阿妙临死前说了什么。”

别的不重要，甚至师尊的命令他都可以拖延，但唯独这件事，他无法再维持，他知道妫夜雪想听什么。

“请求您告诉我。”他颤抖着说，“请、请告诉我。”

“这就对了。”温柔沙哑的声音像是夏天的蛇一样在缠绕着他的脖子，又凉爽舒适，又充满危险。“毕竟我是在她生命最后还陪着她的人呢。”

姬无月努力维持着作为家主的稳重，“阿妙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