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樾被拖拽着来到兵营最前面,然后一根绳子降下来,到他面前。
“不知死活的北疆人,让你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匈奴兵嘟囔着,将燕青樾手脚都捆起来。
燕青樾心胆俱寒,面上却只能镇定。
“交换人质失败了吗?”他沉声问。
匈奴兵想到受难的八王子,忽的一拳打向他脸,“呸,什么玩意儿,竟然也敢跟八王子相比?”
燕青樾却出一声轻笑,大气凛然,“你们尽管折磨我,等我回去北疆军,定将你们赶出此地界!”
此时已经将人绑好,另一个匈奴兵将人拉上去,大概八尺的高度。
随后匈奴兵抽出鞭子,往他身上狠狠甩两鞭。
“可恶的白皮羊!等着我们将你们锦朝踏平,到时候定要剥了你的皮!”
两声鞭响,仿佛空气炸开,远远传到蒙县城墙上。
马上有人汇报。
“王爷,匈奴人将燕青樾吊起来,抽了两鞭。”言清低头汇报道。
说真的,他内心感觉怪异。
人有七情六欲,他不喜欢燕青樾,看着他受难并无感觉,但另一方面他是锦朝人,并且被敌人折磨,又让他有些难受。
顾承靖抬头,悠然道:“放心,死不了。”
只要还想要交换回八王子,燕青樾就绝对不会出事。
相反,现在的匈奴王越是气急败坏,就越是想要找点东西出气,离交易成功也就不远。
言清顿时明白,点头道:“是,我马上让人传言下去,稳住军心。”
“慢着。”顾承靖叫住正欲离开的言清,“将八王子也吊到城墙上,跟着他们的习惯,一天打几次。”
不然,他们还以为北疆军是泥捏的!
言清顿时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去。”
在前往时,路上刚好遇到江慕好。
她身着一身短打,和之前打扮判若两人,干练而迷人。
“江小姐。”言清停下脚步。
江慕好手里拿着一大袋草药,脚步稳健,笑道:“言副将脚步匆匆的,你先走。”
言清看着她手中草药,疑惑道:“这是要去医治哪个伤员?”
按理来说,需要医治的伤员都会送往军医营,很少有伤员有面让军医主动上前的。
江慕好笑眯眯的,“我去俘虏营,据说八王子伤得不轻,需要给他上点药。”
毕竟是吊起来两天两夜,若不好好照顾,说不准人还真挺不过来。
“那刚好,顺路了。”言清喜笑颜开。
他主动上前,帮忙将草药拿起,随后退后半步,让她先走。
江慕好甩了甩手,她身体最近是好很多,但草药实在太重,她也觉得手酸。
俘虏营。
托野手脚仍被绑住,身着单薄的一件内衫,蜷缩在角落里,仿佛还在沉睡。
江慕好走过去,蹲下身来,手指放在他鼻端前。
呼吸微弱,却像是火一般灼热。
“八王子,醒醒?”江慕好轻轻地推一推他。
托野缓缓睁开眼眸,像是野兽般充满警惕,若眼前人有一点不对劲,他拼死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没料到,眼前却是花骨朵一样柔弱的女人。
他疑惑地皱起眉,缓缓倚靠身后墙壁坐起,嗓音沙哑,“你是来干什么的?”
“上药。”江慕好边说,边将绳扣稍松一些,然后将早就杵好的草药泥,敷在血肉模糊的手臂伤口上。
绳索已经深深陷入皮肉中,只轻微一个动作,就让鲜血再流出来。
托野却好像没有痛觉,反而一直盯着江慕好。
言清在旁边虎视眈眈,大声吼道:“你在看什么?”
他们锦朝的大家闺秀,岂是匈奴蛮子能觊觎的?
托野瞥过眼神,似笑非笑的嘲讽,“我又不看你。”
话音刚落,伤口传来剧痛,他低头看去,只见手臂伤口被划出一个口子,正潺潺流着血液。
“抱歉。”江慕好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