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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聽到這裡，6寒之沉默了半晌。

難怪那人認得自己，原來是陳以情的哥哥。

陳以情便是五年前與他有過婚約的女子，在大婚當晚逃掉了洞房夜，後來6家遭受大火，陳氏自然與6家取消了婚約。

6寒之猜到是徐景酲幫了那陳家小姐，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竟然還與陳氏有聯繫。

那天晚上徐景酲到底是怎麼潛進了房裡，至今6寒之也沒想明白，還是說從窗戶那裡爬了進來，可徐景酲為什麼一定要進房？還掩去聲音偽裝成陳以情？

6寒之想著想著便有些走神，徐景酲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了腳步。

6寒之沒注意，撞在他後背上，把鼻樑撞得生疼，眼淚差點都出來了，下一秒便被徐景酲捏住了下巴。

「在想什麼？」

徐景酲目光中帶著侵略性，直直地刺進6寒之的皮膚里。

6寒之沒辦法說話，那手指的力度極大，讓皮膚隱隱泛著疼。

「當初沒娶到漂亮的陳家小姐，在心裡遺憾？」

6寒之抓住徐景酲的手腕，往後退了兩步，而徐景酲將身體貼近了，強大的氣勢壓得6寒之透不過氣。

6寒之咬牙：「都是陳年舊事，翻出來說有什麼意思？」

徐景酲又看了他半晌，隨後放開了手，走到裡屋，神色看上去有些許疲憊，在床邊坐下了。

6寒之的身影久久矗立在門口，過了半會兒便道：「如果你想彌補，不需要把我放在身邊。」

他說完這句話，很明顯看到徐景酲的動作頓了頓。

如果他猜得沒錯，當年別墅的大火，徐景酲極有可能也在調查這件事。

雖然嘴上說著憎恨6家，但6家的姥爺卻是對徐景酲有恩，6寒之熟悉自己多年的戀人，有恩必答，有仇必報，恨大夫人，恨曾經折磨過他的自己，恨那些將他視作怪物的所有下人，但與向6家姥爺報恩是兩碼事。

副官是幌子，他與6凝因，都是這場不幸中的倖存者，徐景酲將他禁錮在身邊，或許只是想把他當做一個象徵，去見證和還原6家滅門的真相。

看徐景酲沒有回應，6寒之繼續道：「既然看不慣，就不要勉強。」這麼多天，他已經有些疲憊了。

徐景酲是陪伴他多年的戀人，即使心中深知人物的習慣，但看到他與風月場的戲子親昵，心中難受也在所難免，他與這個年代的徐景酲，時間不對身份不等，這樣綁在一起，就像是在互相折磨一樣。

何必呢？

他說完，視線直直地向徐景酲看去。

徐景酲的面孔一直掩在房間的陰影里，看的不真切，只能隱約辨出他那五官線條的輪廓，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時候看去有些陰沉。

他沉默的時間太久，久到6寒之幾乎要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終於聽見了聲音。

「勉強？」

徐景酲重複了這個字眼，像是覺得很好笑一般。

他從床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6寒之面前，眼中帶著陰霾，面色很是可怕，看得6寒之一怔。

「6副官大概誤會什麼了，」徐景酲口氣冷硬道，「讓你呆在這裡，僅僅是我想尋一個玩物，想不到你還把自己的地位看得挺高？」

厭食症（18）

他說這話時，眼睛裡是帶著火氣的，6寒之怔了片刻，隱約間覺得他在生氣，可他不明白徐景酲這一會兒是要生什麼氣，如果他說的不對，應該像之前幾次一樣，冷笑幾聲，嘲諷幾句，這事就算過去了。

徐景酲像是也發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很快就將頭偏了過去，只盯著房間裡的某處，半分鐘後才說：「出去。」

6寒之聽見了，沒有再多嘴，退出房間，停頓半秒又將門關上。

臨近六月時，6寒之借著公休假，抽空回了趟家裡。

6凝因還在學校，6寒之便與葉陶到大洋鐘錶那兒，幫他一起挑了一塊懷表，葉陶說是要給一位朋友送禮，想問問看6寒之的意見。

6凝因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了兩年，所以直到今年才畢業。6寒之拖當了徐景酲副官的福，現在經濟方面倒是不緊張了，愁人的該是6凝因的終身問題。

沒在家的這些日子，幾乎都是葉陶和胡晴一同幫忙著照顧6凝因，6寒之能看出自家妹妹對葉陶有那方面的意思，但葉陶卻沒怎麼表現出來，而且，他家境太好，6寒之怕凝因嫁過去，會被葉家長輩嫌棄。

若是以前的6家背景，那一切都很好說了。

6寒之不禁嘆了口氣。

葉陶見他神色疲倦，忍不住問：「怎麼？在空聯局長那兒做的不順心？」

「沒有的事，」6寒之搖搖頭，眸子細細打量葉陶半晌，問，「子珏，你家裡有沒有為你安排婚事？」

按照平常大戶人家的安排，葉陶這個年紀早都該有家庭了，像6寒之五年前就已經定下未婚妻，只可惜被一場大火給破壞，但葉陶直到現在還是單身。

他長得一表人才，又已經出人頭地，怎麼可能會沒有姑娘芳心暗許？還是說葉陶本人已經有了心上人？

被6寒之這麼漂亮的眸子一看，葉陶心中一動，忍不住笑道：「安排是安排過，不過都被我推掉了，這種事還是得講究一個緣分，若是沒遇上自己喜歡的，結了婚，耽誤女人家，那也不好，再說，你不也還沒有成家的打算嗎？怎麼倒還說起我來了？」